嗯,來參加禱告會的人很多,這樣很好。
忽然,牧師的視線頓了一下,看向某個方向。
那裏,有一個人正抬頭看著他。
青年牧師愣了一下,旋即向著對方笑了笑,然後轉身看向神靈,麵色莊重,開始誦念禱告詞。
隨著他的誦念,下方的壁壘居民也一起誦念起來。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
“這是你我天生的原罪,這是你我當世應受的磨練。”
“在混亂與黑暗中,道德與信仰將是我們靈魂的支柱,支撐著我們英勇向前。”
“……”
虔誠的誦念傳出教堂,鍾樓的鍾聲適時響起。
誦念與鍾鳴交織在一起,飄揚而上,傳遞給那不知麵目的神靈,祈求神靈能寬恕壁壘居民的罪孽。
方陣中,寧遠看著年輕牧師的背影,神情有些古怪。
印象裏,教堂的牧師一直都是個大胡子來著,怎麼忽然換成一個小年輕了。
而且……這丫的貌似很受修女們的歡迎啊?!
看著青年牧師身旁站著的那些修女,寧遠撇撇嘴,一臉鄙視。
話說回來了,這年輕牧師的氣質,有些熟悉……有點像大哥。
又打量了一陣,寧遠否定了這種感覺。
乍一看之下年輕牧師的氣質確實很像大哥,但,這個牧師看著多少有點裝。
相比之下大哥就正常多了。
……好吧,也不能說大哥正常,但至少看起來舒服得多。
又掃了兩眼青年牧師,寧遠便低下頭,開始摸魚,光張嘴不出聲。
神靈什麼的,他是不信的。
他也不覺得所謂的禱告會讓勞什子神明寬恕罪孽。
神明要這麼能,咋不直接把這混亂的世道終結了呢?
講道理,要不是那該死的硬性規定,他甚至都不會出現在教堂裏。
純純的浪費時間!
聽著耳邊的虔誠誦念,寧遠巴巴的動著嘴,開始神遊天外。
半個小時後,祈禱會結束。
青年牧師率先退場。
聖潔的修女們開始給壁壘居民們安排聖餐,聽居民們傾訴自己的煩惱。
寧遠對教堂的食物沒什麼興趣,禱告一結束就直接離開,向教堂外走去。
剛出教堂,寧遠就看到那青年牧師和一名修女在花壇邊散步,說笑。
“禁止辦公室戀情啊。”
嘖了一聲,寧遠向庭院外走去。
庭院大門處,披著黑袍的身影邁步走進庭院,向著寧遠緩緩而來。
寧遠看了眼那道黑袍身影,低下頭繼續玩手機,與那黑袍身影擦肩而過。
正在和修女說笑的青年牧師忽然抬頭,看向大門處,神情中多幾分思索。
……
昏暗的房間裏,砰砰之聲不斷響起。
男人赤裸著上身,雙拳如電般揮出。
每揮出一拳,他身上的汗液便會被強勁的力道甩飛,散成水霧。
重拳不斷,一人高的沙袋被轟得劇烈搖晃,
男人的神情逐漸猙獰,暴虐的氣息在他身上蘊集,拳勁也在不斷加強。
砰砰的響聲一聲比一聲沉重。
終於,綁著沙袋的繩子再也無法抵抗強力的衝擊,啪一聲,直接斷裂。
而沙袋也在男人的重拳轟擊下,整個飛了出去,砸在牆上。
男人急促的喘息了幾下,看著被轟飛的沙袋,他嘖了一聲,一臉不耐煩的將沙袋又扛了回來。
重新掛好沙袋,男人就要繼續揮拳,發泄心中蘊集的暴虐。
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
將拳套丟到一邊,男人將手機拿起,點開了那封郵件消息:
【在教堂遭遇目標,尋機擊殺,盡快動手,處刑人已經行動了。】
隨後,又是一封郵件發了過來。
這封郵件沒有文字,隻有一張照片,照片裏的人,正是低頭玩手機的寧遠。
看著照片裏的寧遠,男人略微挑眉,嗤笑了一聲。
“沒有選擇吸納,而是將其除掉,是因為你沒法支配他嗎,黑袍……還真是傲慢……可笑的傲慢。”
男人扭了扭脖子,關節骨骼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哢之聲。
將寧遠的模樣仔細認了認,男人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灰袍披在身上,將自己的身形遮掩在灰袍之下。
“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出手了!”
男人獰笑一聲,離開了房間,他眼瞳中暴虐流溢,隱隱有黑色的流焰起伏。
凶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