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從屍體裏長出來的。
這個推測很離譜。
但無論是寧遠還是陳知行,神情都很平靜。
正常情況下,這事兒確實很離譜。
但是,如果加一個罪人進去,那這事兒瞬間就會合理許多。
本身每天新聞報道的死法就很多樣了,要是涉及到罪人,怎樣奇葩的死法都有可能。
而一旦案子涉及到罪人,處刑人就該出場了。
寧遠抬頭,看了陳知行一眼,“陳老大,這個案子……”
“嗯,申請已經過來了。”
陳知行看了寧遠一眼,笑著說道:“這次,就交給你了,把這個罪人抓出來吧,嗯,別擔心,楚鳶會和你一塊兒去的。”
寧遠聞言,眉頭微挑,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看著緊閉的門,陳知行抱著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回憶著寧遠挑眉的動作。
“是想要單獨執行任務嗎……到底是年輕人,意氣十足,是好事,但……還是讓楚鳶那丫頭多帶他幾次好了。”
……
“有個老鳥陪著我就放心多了。”
辦公室外,寧遠鬆了口氣。
當處刑人也半個月了,工作經驗為零不說,寧遠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後的工作流程應該怎麼走。
這陳老大要是真讓他一個人去做任務,那寧遠還真有點麻爪。
還好,陳老大足夠英明,沒有放他一個人去瞎幹。
接收了檔案組傳來的電子卷宗,寧遠打電話聯係楚鳶。
在和楚鳶說了讓她帶隊的事兒以後,寧遠隱約聽到手機裏響起一陣哐啷亂響,隨後才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回應,說了一聲好。
寧遠挑眉,約好和楚鳶集合的地點,然後就去了公司大門口。
過了約莫二十分鍾,一輛越野車停在寧遠麵前。
看著坐在駕駛位上,黑著個臉,渾身低氣壓的禦姐版楚鳶, 寧遠沉吟兩秒,到底還是沒問對方是不是來大姨媽了,而是委婉的問了一句。
“你吃飯了沒,沒吃我請你吃啊?”
聞言,楚鳶看了寧遠一眼,沒好氣的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吃。”
寧遠哦了一聲,沒有在意,心裏琢磨著應該是到了每個月遭罪的時刻了。
所以……本尊痛的時候也會影響到人偶的狀態啊。
這樣一來,{懶惰}途徑的罪人有必要提升一下忍耐力和抗擊打能力啊。
寧遠心裏在想什麼楚鳶不會知道。
說起來,她之所以這麼煩躁也和寧遠有關。
在和寧遠接觸一次後,當天晚上,楚鳶就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正是三更半夜時分,寧遠突然溜進她家,把她拆了,做成了替身人偶。
要說這也就是個普通噩夢,也不是什麼大事。
偏偏夢裏寧遠看她的眼神很嚇人,就跟……嗯,之前在巷子抓住少女版楚鳶時的眼神一樣。
看的不是一個人,看的是一個物件。
而且寧遠之前說過,知道她家在哪兒!
最搞的是,這半個月她幾乎天天做這樣的夢!!
到後來,甚至拆她的都不是寧遠了,直接成了一團惡心又不可名狀的怪物。
……好吧,這麼一梳理對寧遠的怨氣似乎少了一點。
但也隻有那麼一點!!
楚鳶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憋屈。
忽然,她狹長的雙眼微微一眯,眼見寧遠已經上車,她轉頭看向寧遠,露出一個微笑,問道:“坐好了嗎?”
“啊,坐好——了?!”
剛坐穩的寧遠,才剛回了兩個字,然後就被強烈的推背感壓在了車座裏。
楚鳶,開始飆車了。
越野車的引擎轟鳴,掀起巨大的噪音,仿佛一頭野馬,叫囂著其讓他馬匹讓路,驚動了無數路人。
好在這會兒是工作時間,街上車不多。
而且還沒人跟她這別車,也沒有遭遇紅綠燈,一路上倒是有驚無險。
二十分鍾後,越野車來到了壁壘南區的武協支所。
一個帥氣的大擺尾,越野車順利甩進停車位。
隨後,楚鳶一臉神清氣爽的下了車。
而寧遠……倒是沒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