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被這賤婦的眼神給嚇到了!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姬永仁忽然說道,“阿初,你與她終歸是夫妻一場,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怒。”
雖然太子沒有明說,但周煜初聽出來了他的意思。
太子這是想讓他好好跟蘇夕南交涉,畢竟他們這一個月來追殺蕭時晏和蘇夕南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找到兵符。
蘇家父子確實在他們的算計下戰死沙場,但沒想到他們死前竟察覺到了陰謀,臨死將了他們一軍,導致太子一心想得到的兵符不知所蹤。
得知兵符並不在蘇家父子身上後,太子便命人在鎮北大將軍府翻找,還是沒能找到。
當他們想起那蘇家嫡女蘇夕南時,她就已被蕭時晏救出,兩人逃離京城。
這一個月來,他們不停追擊,終於在今日把她逼上絕路,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從她口中撬出兵符的下落。
周煜初閉上眼睛緩了緩,隨即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將臉上的血跡擦去。
等擦幹淨後才轉眸看向蘇夕南,他這時看著蘇夕南的目光裏不再有恨意,反而還隱隱含著一抹深情,聲音也柔軟下來:
“夫人,為夫知道蘇家的事對你打擊很深,可你要相信不管蘇家人做過什麼,隻要為夫還在,定能護你周全,隻要我們聽命於太子殿下,殿下宅心仁厚,定會看在為夫的麵上,饒你一命。”
“所以,別再跟為夫生氣了,好不好?為夫這就帶你回家,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蘇夕南極為平靜的盯著麵前的周煜初,這就是她一年前不顧家人反對也要嫁的人。
周煜初長的不賴,翩翩公子模樣,她常年身處軍營,見到的男子沒有他膚白,更沒有他那份書生氣質。
所以一年多前,她隨父兄回京後,一眼看到他,便覺得自己若必須嫁人,就應嫁給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
同他相處時,他不似軍中男子粗枝大葉,她被他的細心體貼吸引,於是便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嫁他。
卻不知,他所有的溫柔體貼細心,全都是偽裝。
他所做的一切隻為引她入局。
而她也確實愚蠢至極,明明是戲,偏偏入局。
正是因為嫁給了周煜初,才使得她父兄死於沙場,才使得蘇家滿門被屠。
如今他又露出這副讓她惡心至極的模樣,蘇夕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周煜初,你惡不惡心?你這虛偽的模樣看的我惡心想吐!”
周煜初:“!”
他麵色一僵,裝出來的溫柔瞬間瓦解。
見蘇夕南這模樣,他也知道好聲好氣跟她說肯定是說不通了,這時抬起手,用力捏住她的臉頰,“說,兵符在哪?”
“哈哈哈,想要兵符啊?不然你親自下黃泉問問我父兄?”
周煜初:“你!”
蘇夕南就喜歡看他這咬牙切齒的模樣,這會兒癲狂大笑幾聲後,倏然用力推開製服她的那兩名死士,她電閃雷鳴般出手,從周煜初的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