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也好,皇後和太子也罷,都是聰明人。
所以皇帝有著什麼樣的心思,他們當然能猜出。
此刻誰也不敢開口求皇帝幫忙,隻能眼睜睜看著周煜初繼續被蘇家父子倆暴打。
太子這一方失勢,其他皇子眼底紛紛含著笑意,幸災樂禍起來。
他們恨不得蘇家父子倆下手再狠些,若能將太傅嫡子就此解決,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蘇文言和蘇景父子倆確實沒多想,他們一想到周煜初竟敢如此造謠,如此毀壞蘇夕南的名聲,他們父子倆怒意上頭,想打便打了。
根本就沒想過暴打周煜初這個太傅嫡子後,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太傅夫人泣不成聲,整個大殿上除了周煜初慘叫的聲音,就隻有她著急呐喊的聲音。
蘇文言和蘇景到底是武將,他們兩人一起出手,周煜初沒一會兒便奄奄一息。
蕭時晏漆黑的眸子一直落在周煜初身上,見他快扛不過去時,蕭時晏這才挪了挪,不再踩著周煜初的腳踝。
他這時伸出手,一左一右拉住了暴怒的蘇文言和蘇景,壓著聲音道,“叔父,阿景,給他留口氣。”
蘇文言動手過後倒是冷靜了不少,隻是蘇景依舊滿臉怒火,不把周煜初這畜生給打死,他心裏這口氣就消不去。
蕭時晏太過了解他,所以把蘇景拉住後又補充了一句,“至少留口氣,讓他把事情說清楚,還南南一個清白,他這條命想取隨時便能取,眼下還是南南的清白重要。”
果然,蕭時晏說到蘇景的心坎裏去了。
雖然蘇景此刻當真是恨不得殺了周煜初解氣,可一想到殺了這畜生,那他家南南的清白可就說不清了。
蘇文言和蘇景父子倆對視一眼,冷靜下來後便隨著蕭時晏走到一旁。
動手之人已經主動走到一旁,其他護衛自然也紛紛散開。
太傅夫人哭著撲向周煜初,“阿初,阿初你怎麼樣了!”
此時的周煜初臉也腫成了豬頭似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太傅夫人的手才剛碰到周煜初的胳膊,他便忍不住似的喊得更大聲更淒慘。
太傅夫人就這一個兒子,看兒子被打成這樣,此刻哭聲更響亮,一直喊著救命,喊著太醫。
皇帝隻覺這些呼喊聲讓他頭疼,這時眉頭皺了起來,看了一眼蘇家父子後忽然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摔:
“瞧你們幹的什麼事?好好的一場宮宴竟給朕搞成這副鬼模樣,怎麼?你們是都要造反嗎?”
皇帝一發怒,在場的人紛紛下跪,異口同聲道,“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讓朕怎麼息怒?當真是吵得朕頭疼!”
皇帝發火的話一出,太傅夫人連忙閉緊嘴巴,不敢再讓自己哭出聲,她的眼淚還在無聲的流。
而周煜初雖然痛的死去活來,但皇帝已經說了這樣的話,他自是不敢再吭聲,隻能死咬著唇讓自己不發出痛吟聲。
隻是蘇家父子下手是真狠,是衝著要他命來的!
竟把他打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
尤其是他的腳踝,方才也不知被誰踩著,現下骨頭好像已經斷裂。
隻要他一動,那錐心刺骨般的疼便湧了上來,讓他差點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