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味彌散開來,桌上的其他人也不勸,等著看好戲。
唯獨想出去說兩句漂亮話的,是和沈晝一起來的,也是薑軟上次在酒吧裏見過的男人,沈晝的朋友,高子昂。
可惜他也澆不滅燃起的導火線,緩和氣氛的話都顯得格外蒼白。
“擋酒就不必了。”沈晝抬手,道,“我沒有奪人所愛的癖好。”
他是不喜歡奪人所愛,也就享受暗地裏玩些曖\/昧遊戲。
李邀哼道:“沒有是最好,沈總監要輸在台麵上,那可就不好看了。”
沈晝從鼻子裏輕笑了一聲,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賣力表演的跳梁小醜。
李邀:“你笑什麼?”
沈晝掀眸:“沒輸過,想試試。”
“沈總監不是說找女人從來不需要灌酒嗎?”李邀放下酒杯,伸手摟住薑軟的腰,迫使她貼過來,“怎麼沒見你把女人帶來啊。”
她受不了了。
果然,病急亂投醫最終的下場不會好,她已經被李邀惡心得在發飆邊緣徘徊了。
“薑小姐,我剛把合同擬好,公司總裁也確認過。”說著,沈晝點開手機郵箱按下了發送鍵,“合同已經發你郵箱了,有時間的話,你可以確認一下。”
高子昂插了一嘴:“我都服了你這個工作狂了,剛剛在休息室搞合同啊?”
“是。”沈晝瞥了薑軟一眼,“在搞。”
搞這個字,用得就很靈性了。
薑軟假裝沒聽見,拿出手機查看郵件。
沈晝沒騙她,真的是和白日影視的合同。
有一點,合同的擬定日期是在她第一次去研至金融的第二天。
他早就決定投資了,故意吊著她呢。
薑軟有些氣,不過終於能沒有後顧之憂地掙開李邀的手了。
李邀落了空,當即臉色就變了。
“沈晝沒投你才來找我的?”李邀氣道,“我他媽是備胎?”
“知道了就放心裏。”沈晝嗤笑一聲,把李邀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輸在台麵上,那可就不好看了。”
李邀起身指著他的鼻子要罵,被高子昂攔了下來。
“陳卓生日,你別搞事啊。”
另一邊,陳卓在不遠處朝沈晝揮手,示意他上台。
大提琴擺好在舞台的正中央,鋥亮的琴身反射出耀眼的光暈。
“薑小姐,賞臉唱首歌?”沈晝脫下棒球服,轉而向她伸出手。
她和陸之喬在一起的時候和沈晝一起去K過歌,沈晝很久前就喜歡她的聲線。
唱歌也好,叫\/床也好。
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薑軟不想留下來看李邀的臭臉,於是搭上了沈晝的手。
他的手掌仿佛還殘留著他們之間的溫存,薑軟的指尖像是觸電一般,觸碰的瞬間,她不自覺地微微顫了一下。
陳卓沒想到沈晝拉著李邀的女伴上了台,有點懵。
他看了眼高子昂,對方眼神淩亂地聳了聳肩。
“唱什麼?”上台前,薑軟問。
“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唱的那首。”
沈晝沒說歌名,但薑軟記得。
是首很老的英文歌。
婉轉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沈晝坐在椅子上,右手隨意地拉著琴,眼裏全是她的影子。
他很難找到和自己的琴聲如此契合的女人。
很多年前有一個,太久了,他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