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結束了一個長達八小時的工作會議。
這場跨國的會議散場得很不愉快,直到沈晝走出去,身後的外國合作商還在用英文表達對他極大的憤怒。
沈晝恍若未聞地關上門,耳邊回蕩著老外嘴裏的FUCK。
打開手機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居高不下的熱搜。
他本來是對這種花邊新聞沒什麼興趣的,隻是恰好有個合作正在和TK公司洽談,就點進去看了一眼。
就一眼,他忘了長時間會議的疲憊,臉上的表情轉而緊繃了起來。
他又往下翻了翻評論。
一條能看的都沒有。
沈晝立刻聯係了高子昂。
“不知道啊,我在睡覺,沒看新聞。”電話那端的高子昂還懵著,他點開熱搜看了一眼,隨後爆發出驚人的叫喊,“我靠!什麼情況!剛妹子咋了?!”
剛妹子是高子昂給薑軟起的外號。
他說她這人嚴重和名字不符,全身上下除了那副皮囊,沒一個地方是軟的,剛得不行。
沈晝:“我在國外我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先前沈晝出國的時候特地囑托他在這段時間裏幫忙看著她,有什麼事及時幫忙,那也僅限於她被渣男前任糾纏的時候,誰會想到渣男前任都蹲號子去了,她還能出事。
沈晝:“你這會兒空麼?”
“我馬上上班去了。”高子昂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勸你,還是不要管她的事情了吧。”
“嗯?”
高子昂:“沒,我就是覺得吧,你沒必要為她做這些事情的。你上次托關係找的律師團隊,她壓根就沒聯係,她有別人幫她處理各種事情,用不著你出手。”
沈晝難得開口讓他幫忙,他沒法拒絕。在陸之喬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變態偷窺狂。
所以他親眼見薑軟找了別的律師,還和那個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男律師在她家樓下出雙入對。
猶豫了再三,他還是沒把看到的和沈晝說。
以高子昂對沈晝的了解,他是絕對不可能放下國外的那位白月光的,就算是對薑軟見色起意,那也就是一時興起玩玩。
等他玩兒膩了,覺得沒意思了,還是會回去找那位的。
“她隻是嘴上硬,不認輸。”沈晝頓了頓,說,“骨子裏也就是個要人寵的小孩兒。”
高子昂感覺得出沈晝對薑軟是不一樣的。
但這種不一樣持續時間不會太長。
沈晝是征服型人格,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薑軟是,國外的那位也是。
高子昂忍不住敲打他:“你之前自己說的,玩玩而已,幹嘛,你別告訴我要把自己玩兒進去。”
沈晝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後悔了。”他說。
他不想隻是玩玩而已了。
*
沈晝的信息薑軟沒回。
薑至擬好的律師函就在她郵箱裏躺著,她看了很久,還是沒發。
同學群裏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有關她的花邊新聞,也絲毫不在意當事人就在群裏。
高中群,秦霜也在。
群裏幾百條信息,連平日裏都潛水的老同學都炸出來了,秦霜則心安理得地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