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晝握住酒瓶的手微微用力。
易拉罐被他捏得癟了進去,沈晝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去。
他把空酒瓶扔進腳邊的垃圾桶:“你哪兒來的消息?”
“祝煙朋友圈發的啊。”說完,高子昂突然想到,“哦,你沒她微信。”
沈晝又開了一罐啤酒。
“祝煙出國這麼多年,在國外當模特不當得挺好嘛,我還以為她不回來了呢。”高子昂下意識地瞥了眼沈晝。
他一張臉波瀾不驚,眼底沒有半點情緒湧動。
高子昂:“我說晝,她是不是為了你回來的?”
“不是。”沈晝很快否認了高子昂的說法,“我們沒有聯係。”
“說是不聯係,可祝煙找你幫忙,你哪次沒幫。”高子昂嘖嘖兩聲,道,“算了吧啊,這麼多年了,你倆都糾纏了這麼多年還沒斷掉,索性就一路走到黑吧!”
說的沒他一句愛聽。
沈晝煩得很。
他甚至開始後悔自己來找了高子昂。
“我說真的,你和剛妹子就不是一路人。”
沈晝掀眸,目光涼涼,像是在等他的下文。
高子昂靠在椅背上,道:“說得好聽點,叫你們不合適,說的難聽點,就是你倆心裏都不幹淨,就別互相招惹了。”
他本來是心裏不痛快才來找高子昂聊聊的,沒想到越聊越惱。
沈晝仰頭把第二罐啤酒喝光,爾後站起身打算離開。
高子昂看著桌上沈晝原先拿過來打算開的酒:“就走了?”
“再不走我會忍不住想罵人。”
高子昂:“……”
沈晝回了家,放好行李衝了澡,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淩晨四點的馬路上沒什麼人,他踩下油門,一路開得飛快。
天快亮的時候,沈晝接了一通電話。
“阿晝,你上次讓我盤那公司下麵還有個子公司,要收麼?”
“算了。”
“啊?”對方稍稍愣了愣,顯然不太相信這是向來殺伐果斷的人應該有的慈悲。
“我說算了。”
車停在路邊,沈晝下樓去肯德基買了份早餐。
“怎麼了?之前不還說不論如何都不給對方活路的機會嗎?”
沈晝拎著早餐的包裝紙袋,重又坐回了車裏。
“沒什麼意思。”他說。
他沒期待獎賞,卻也難逃被潑冷水之後的心寒。
想為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領情,覺得自己輸他一截,最後倒顯得是他多管閑事。
熱臉貼冷屁\/股。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又是因為那個姓祝的?”對方的語氣漸漸不爽了起來,“我早跟你說過,那女的不行。晝啊,你看人的眼光真不怎麼樣。”
接連從兩個人的嘴巴裏聽到祝煙的名字,沈晝的聲音徹底沉了下去:“和她沒關係。”
“隨你是因為誰吧,我也懶得管,反正你讓我辦的事兒我給你辦好了,你說子公司不管那我就不管了啊。”
“嗯,行。”
“作為你的長輩,我還是要多嘴提醒你一句。實在沒眼光看女人就帶過來,我幫你看。別再像以前一樣,當舔狗當這麼多年……”
沈晝恨不得把手上的紙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