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軟睡了很長的一覺。
她夜裏沒醒，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
林璿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手機沒電關了機，充上電才看見。
薑軟回了電話過去，林璿和她溝通了一下之前項目的問題，最後問：“睡過頭了？”
“嗯，昨晚喝多了。”
林璿：“前天也喝了酒，怎麼了，最近心情不好？”
“有點。”
“先來公司吧，有空聊聊。”
“好。”
掛斷電話，薑軟看了眼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沒有沈晝的。
陳卓的微信倒是有一條：不好意思啊，我昨天事先不知道祝煙會來，讓你不愉快了，真的很抱歉。
明眼人都覺得她看見祝煙會心情不好。
勝利者見到落敗者才不會沮喪，隻有獲勝之後的得意，因此他們理所當然地把她分在了失敗者那一方。
所有人都覺得她比不上祝煙。
她在訂婚前夕回國，手戴著訂婚戒指，嘴裏卻說著“世事無常，誰也說不準”諸如此類的暗示。
她是在給沈晝機會，沈晝不會不知道。
薑軟退出陳卓的聊天窗口，看見有一條來自方緹喃的未讀消息。
方緹喃：昨天太忙，都忘記問你了。和沈晝戰況如何？
薑軟：不戰而敗。
方緹喃慢悠悠地回了個“？”。
薑軟：戰況升級。
方緹喃幾乎一秒鍾就反應過來了薑軟的意思。
她問：他那活在傳說裏的白月光回來了？
薑軟：嗯。
方緹喃：見了？
薑軟：嗯。
她前麵說了自己戰敗，方緹喃也沒再細問。
老實說，和祝煙麵對麵的時候，薑軟沒覺得自己有哪裏遜色。
直到祝煙唱了她很喜歡的那首英文歌，薑軟這才意識到，沈晝對她的見色起意，是因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祝煙的痕跡。
也許後麵沈晝意識到了，她是她，不是祝煙。
但沒法否認，從一開始，她就是祝煙的替身。
她自認不是輕易被感情左右的女人，絕不因為那點男女關係喪失鬥誌，可昨晚的後勁實在太大。
比起祝煙的雲淡風輕，她更像是那個鳩占鵲巢的小醜。
不甘心。
又放不下。
*
連續兩天喝酒喝得難受，薑軟慘白著臉去了公司。
“怎麼了軟姐，臉色這麼難看？”剛到辦公室，就被組裏的同事懟臉問。
“沒事，昨晚喝多了點。”
同事神秘兮兮地問：“驚天大八卦你知道不？”
“什麼八卦？”
她這才晚來兩個小時，能發生什麼大事。
“早上開會時候林部長說的，去年咱們組的項目，軟姐你操刀的那個，《獨戰》，前兩天不是爆出來原定男二的那個演員劣跡了嘛，你知道誰來頂他位置嗎？”
“誰？”
“你肯定猜不到，是江肆！”
真沒猜到。
影帝這幾年就沒演過男二，更何況該是臨時替補的。
“我聽說是導演和他熟，正好他馬上拍完手頭上的戲準備休假，就讓他看了下策劃案，結果他很感興趣。”同事朝薑軟擠眉弄眼，“還得是你啊軟姐，策劃案直接把影帝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