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軟在不遠處打電話,餘光瞥見祝煙站在沈晝的房間門口。
她看著祝煙清瘦的背影,眸子微微一緊,沒有跟過去。
“我對你還有幾分朋友的尊重,止步於此。”沈晝關上抽屜,冷淡的眼神掃過她的臉,“但是祝煙,越線就招人煩了。”
“你總覺得我在越線。”祝煙自嘲地笑了一聲,眼底浮上一抹淡淡的悲憫,“我理解你對薑軟關心則亂,但你這樣想我,會讓我心寒。”
沈晝掀眸,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不出半點溫柔。
曾經,他看向她的這雙眼睛揉碎了都是憐愛。
可現在,分毫不剩。
“祝煙。”沈晝輕輕地舒了口氣,移開了視線,“那天的事我沒再找你,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
她反問:“哪天?什麼事?”
“那天餐廳的火災警報,是你故意弄的吧。”
沈晝語氣篤定,全然沒有求證的意思。
祝煙站在原地微微愣了一會兒,隨後她聳了聳肩膀,輕笑了一聲:“不必這麼執著於給我扣帽子,阿晝。”
“我不是在和你欲加之罪,祝煙。”沈晝抬眼,道,“沒有證據的話,我不會說。”
在沈晝的注視下,祝煙絲毫沒有半點心虛。
她仰起頭,即便是被戳穿,她的唇角也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隻是想試驗一下,真到了那一刻,你在我和她之間,會選擇誰。”
沈晝:“所以最後的結果你滿意了?”
祝煙紅著眼,不甘心地望著沈晝,聲音都在顫:“我一直都沒想通,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不是沒有想通。”他道,“你隻是覺得,我應該永遠在原地等你。”
“不,阿晝,你不必把我想得如此狹隘。”祝煙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足夠冷靜,“當初我既然沒有選擇你,就一定會想到會有今天。我從不覺得你喜歡上別人對我來說有多殘忍,我隻是希望,即便是我們彼此擁有了另一半,除開男女之間的愛情,心底也依舊留有屬於對方、別人不可替代的位置。”
沈晝目光冷淡地看著祝煙。
“嗬。”良久,他冷笑了一聲,“藕斷絲連都被你說得那麼高尚。”
祝煙:“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走到過那一步。既然在一起都不曾有過,又何來要斷的說法?”
沈晝:“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沒必要做朋友了。”
他話音剛落,祝煙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愣。
“祝煙,我們認識十年,你的想法我心知肚明。”沈晝斂回目光,道,“在我這裏,任何越線的行為都不可能以朋友的身份來做。”
這是沈晝最後一次和她劃清界限。
他們之間距離撕破臉不過一步之遙。
祝煙聽得出沈晝話裏的決絕,她的越線和試探到此為止。
薑軟結束工作電話的時候,抬起頭,正看見沈晝迎麵向她走來。
“工作上有什麼事?”沈晝問她。
薑軟:“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不過問題不大。”
祝煙就站在不遠處,越過沈晝,薑軟輕而易舉地就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不問問我祝煙找我說了些什麼?”沈晝饒有興味地打量著薑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