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祝煙這話的語氣,哪有半點覺得對不起的意思。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薑軟隻覺得想吐。
親眼看見自己的男朋友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大概是因為以前經曆過一次,所以現在她倒也沒有其他人麵對此種場景時該有的歇斯底裏。
薑軟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又緩緩地鬆開,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沈晝逐漸清醒了過來。
不像是發生了什麼。
她和沈晝做過那麼多次,知道他結束之後的狀態,他向來不會如此昏昏沉沉,所以祝煙那點招式在她眼裏,像極了小孩子花拳繡腿。
“清醒了?”薑軟勾起唇角,譏誚地看向沈晝,“對你所看到的滿意嗎?”
沈晝用最短的時間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
爾後他看向薑軟,啞聲道:“我沒有,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
但知道,不代表接受。
“薑軟。”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裏像是有什麼卡著,讓他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她的餘光是散落滿地的衣物,還有祝煙那張委屈又惡心的臉。
多好的白月光啊!
因為恩情糾葛了十年,薑軟早該知道,他們之間沒那麼好散。
“沈晝,我給過你機會了。”薑軟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完,又把目光轉向了祝煙,“祝小姐的技倆雖然拙劣,漏洞百出,但耐不住還是有人會上鉤。”
她當著沈晝的麵陰陽了他一番,也沒給他留麵子。
他們三個人在的場子,彼此是什麼樣的德行都清楚了解得很,都是老熟人了,裝來裝去有什麼意思。
算了吧,別裝了。
他們沒法恩斷義絕,也不必隔著她藕斷絲連,她在中間夾著,還挺礙事的。
“薑軟,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阿晝之間是清白的……”
“清白到床上來了,還清白呢?”薑軟冷笑了一聲,道,“按照我以往捉奸的經驗和性格,你就算哭出花來,也免不了被我扇幾個嘴巴子,所以你最好閉嘴,趁我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手不上你的臉。”
祝煙委屈地開口,言語裏帶了幾分哭腔:“你就算覺得是我的技倆,是我不要臉,勾\/引了阿晝,那你總得相信阿晝吧,他是什麼樣的為人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薑軟抬眸,字字珠璣:“你猜沈晝現在是不是和我一樣想扇你。”
“是。”沒等祝煙回答,沈晝先說道,“這是我和薑軟之間的事情,你不必插一腳。”
“都和祝小姐躺一張床上了,就別說別人是橫插一腳了。”薑軟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可她還是失敗了。
從一開始,祝煙就是她心上的一根釘子。
埋在很深的地方,就算是不流血,看上去毫無異樣,卻也時時刻刻傳來細密的疼。
拔掉它或許會很疼,或許會血流不止,但那隻是一陣子。
等過了這陣子,傷口會愈合,就算留了疤,至少,斬草除根,不會再難受了。
她早該知道,祝煙這顆定時炸彈終究會炸,隻不過是時間問題早晚的問題罷了。
祝煙:“我和阿晝隻是一起喝了兩杯,不勝酒力……”
薑軟覺得好笑,反唇相譏:“今天你這一招的確沒有在沈家莊園那一次的突出,祝小姐,這裏就我們三個人,你應該不難看得出,我和沈晝什麼都明白,隻是在靜靜地看你演戲罷了。不過你的演技確實很糟糕,也難怪江肆老師上次在劇組的時候沒有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