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水月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實在有些過激了,她不過想起了往事,曾經也有一個人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之後那個人一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居然如此在意這件事,即使已經過去了萬年,她在暗無天日的九幽度過了無盡歲月,想起那個男人,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會刺痛,過去的她心思單純,隻喜歡過他一人,甚至沒有想過,世間除了他,自己還會選擇其他人。
“小師弟,不好意思。”澹台水月起身從床榻上站起,隨後打開房門,示意玉白燭可以回來。
玉白燭如蒙大赦,趕緊三步並兩步,抓緊回到了屋內,房門依舊沒有關閉,澹台水月覺得自己沒有說什麼見不得光的話,自然不需要背人,她自然也察覺到歸緣在偷聽,她也沒轍,以她的修為,要想布下符帝都難以窺探的禁製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還記得當年我下山的時候,對你說過什麼嗎?”澹台水月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緊緊地盯著玉白燭的眼睛,開口詢問他。
玉白燭陷入了沉思,澹台水月此生對他說過的每句話,他自然都記得,那可是他枯燥乏味修煉生涯中,唯一覺得開心的事情。
“師姐說要給我帶白泥糕。”玉白燭試探地回答。
澹台水月笑了,笑得無比的開心,她沒有想到隻是那麼一句話,這個白癡居然記了這麼多年。
“是啊,小玉子,你的兩個師姐,一個食言沒有帶白泥糕給你,另一個卻背叛師門,最後害得師門慘遭滅門,所以說啊,作為她姐姐的我,你覺得我這種人,這種修仙界的全民公敵,一個不敢以真名示人之人。”
“不是這樣的!”玉白燭近乎咆哮地發出聲音,“師姐不是這種人,師姐沒有回到山門是因為覺得招惹了麻煩,怕給我們帶來危險,至於東方晴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也要算在你的頭上。”
澹台水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玉白燭,這個她口中的小玉子,一直以來,雖然喜歡貧嘴,但是一向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和她真的發過火。
“對不起師姐,我決不允許你看輕你自己,不管你是三界第一天才,還是如今舉世為敵的魔女,我玉白燭,玉家,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立場不會改變,即使你和我們劃清界限,我還是會對外宣稱,玉家就是你的靠山,我玉白燭,就是你澹台水月唯一的師弟,不管發生什麼!”
玉白燭依舊擲地有聲的滔滔不絕講著,突然澹台水月發出了幾聲大笑。
“哈哈哈哈!”笑著笑著她居然哭了,一行清淚在臉上劃過,這麼多年,無論什麼事情,她始終古井無波,如同一塊萬年不化的玄冰,但是今天這塊玄冰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