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前夕,錢塘江潮大漲,潮聲拍岸如奔雷滾滾,怪風呼嘯如山鬼號啕。
宋澈卻睡得跟死豬似的。
忽然,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他猛地驚醒,剛想掙紮,一看竟是寧葉紅,“怎麼了?”
“噓……有情況。”
寧葉紅指了指門外。
屋外夜光,映襯了出了兩個人影,光禿的腦殼,應該是和尚。
“跟我上床。”
“啊?”
不等宋澈反應,寧葉紅已將他一並扔上床榻,隨之塞了一枚藥丸在他口中,囑咐一聲:“此乃解毒丹,含在嘴中不可吞服,莫要出聲,你我一起裝睡。”
說罷,拉過被褥,假裝睡去。
屋外,兩個人影停在門口,用手輕輕戳破油紙,插入一根火折子,吹出嫋嫋迷煙。
待煙霧放得差不多,一柄鋼刀頂開門栓,兩個賊謔謔的和尚,躡手躡腳鑽入房間,其中一人正是白日裏看手相的那位“大師”。
兩個賊和尚來到床邊,借著火折子的微光,將宋澈與寧葉紅探了一遍。
“長老,這少婦果真是極品呀,怪不得您要親自上陣。”年輕和尚舔著嘴唇道。
“可惜她男人不中用,隻得由貧僧來為他送子播種了,嗬嗬嗬……”老和尚一臉淫笑,便要寬衣解帶。
“我來幫她脫衣服。”年輕和尚搓了搓手,可剛靠近床榻,寧葉紅猛地睜開眼,嬌嗬一聲:
“賊禿驢!”
寧葉紅抻著床榻,翻身一腳踹在年輕和尚咽喉,和尚一口熱血噴出,飛身撞死在了牆壁上。
老和尚要跑,寧葉紅擒住其手臂,狠狠一扯拉回床邊,抬腳往襠下一提,“哢嚓!”蛋碎了一地……
“哎喲喲,哎喲喂……”老和尚捂著襠,疼得在地上打滾兒。
“嘖嘖……”宋澈嘖嘴從床上坐起,“怪不得這慈音寺求子那麼靈驗,原來是人工受孕,你們可是真他媽缺德啊。”
一想起白日裏,那些挺著大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小兩口,再眼觀當下的齷蹉,真是……真是畜生不如。
寧葉紅將老和尚踩在腳下,怒斥一句:“賊和尚,今日你死到臨頭了!”說罷,便要將其折頸。
“且慢且慢,用上門兒的情報,可不能就此掐死了。”宋澈攔住了寧葉紅,跳下床榻,蹲在了老和尚跟前,笑著問道:“大師,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老和尚蛋碎了一地,疼得臉色發青,說話也有氣無力:“饒……饒命……”
“想活便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宋澈問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何能到慈音寺裏當和尚?是誰將你給招進來的。”
老和尚頗有遲疑,“我……我出家十年了,隻不過貪婪好色,才犯下的錯誤,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踹兩腳,不然老不說真話。”宋澈衝寧葉紅道。
寧葉紅照準老和尚腹部哐哐便是兩腳,踹得他口吐酸水,苦不堪言。
“我說!我說!”老和尚求饒,“我在一年前皈依佛門,先前曾是個跑船的,拜在監寺長老空海大師坐下……”
“如你這般半路出家的徒弟,空海大師還有多少個?”宋澈問道。
老和尚又遲疑了,“有二三十人……”
“再踹兩腳。”
“哐哐!”又是兩腳。
老和尚疼得眼淚直流,“座下弟子有七八十人,若是算徒孫有個兩百來人!是真話了,撒謊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