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宋澈從懷中取出兩張信紙:
“這上麵是張家與劉家找我二叔借錢的字據,張家借五萬兩,劉家借了十萬兩,皆有簽字手印。”
他將信紙呈遞給廖恒:“請主簿大人過目。”
廖恒暗歎一句:“你這家夥可真貪。”卻拿過借據,大致瀏覽了兩眼,與一旁的李誌道:“看樣子是真的借據。”
李誌隨即應道:“那就是真的吧。”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從未找沈家借過錢,我也根本不認識這幾個婦女,更沒有打過人!”
劉能衝上案桌,握著劉士曹的手:“叔父,您一定要明察啊,這些都是他憑空捏造的,倘若這都能信,天下還有公道可言麼?”
“嗬,從你口中說出這種話,不怕惹人恥笑麼?”宋澈冷冷一笑,來到衙役麵前,“借刀一用!”
“嗆!”
他拔出鋼刀,走至張家仆從的擔架前,大罵道:“無病呻吟的狗奴才,我看你裝到幾時!”
說罷,一刀朝那家仆身上砍去!
“哐!”
刀砍在擔架上,家仆蹦躂而起,在公堂上連跑帶跳:“老爺,我不來了,這家夥要命啊!”
方才還半死不活,此時卻生龍活虎?
張家父女臉色驚變。
宋澈將刀一扔,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些許心情,淡然道:“行了,我每刻鍾幾千兩上下的人,竟來此浪費時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下判決吧。”
“叔父,他他他……”劉能苦澀地望著劉士曹。
“別叫我叔父!我不是你叔父!”
劉士曹推開劉能,此時此刻,若不大義滅親,隻怕烏紗難保。
“啪!”
驚堂木一響,劉士曹高聲宣判:
“被告張來春,縱女悔婚,毆打他人,性質惡劣,脊杖八十,牢獄一年!
被告張月娥,不守婦道,與人通奸,有傷風化,脊杖六十,牢獄半年!
被告劉能,與人通奸,毆打李四,強騙民女,數罪並罰,脊杖一百,牢獄兩年半!
張家與劉家所欠沈家之彩禮、借款,應於三日之內結清,否則罪加一等!”
判完,他瞥了一眼李誌,問道:“李大人,此判決可還有補充?”
李誌卻看向宋澈:“宋姑爺可還滿意?”
“當然不滿意!”
宋澈先指著擔架上的張三李四說道:“他們與我舅哥被毆打得這麼慘,湯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
隨後又指著那三對孤兒寡母:“還有他們母子的撫養費,安置費,賠償費;”
最後指了指自己:“包括我,一寸光陰一寸金,我一刻鍾幾千兩上下,被耽擱了這麼半天,自然也需要賠償損失;
再者,我們從蘇州遠道而來,就是為了慶祝舅哥大婚,如今女方公然悔婚,我們往返的路費,這些天的食宿費,一分也不能少;”
他又當著劉能與張來春的數起手指頭:
“我給你們算算,張家欠彩禮三萬,借錢五萬,劉家借錢十萬,再加之各類費用,給你們打個折扣,二十萬兩白銀!”
張來春麵如死灰,趕忙與沈童磕頭懇求:“親家,我的好親家啊,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要不咱這婚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