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宋澈果斷搖頭拒絕:“造反可是誅九族的大事,我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即便深入這泥潭,也能帶你遠走高飛,全身而退的萬全之策。”
“可是——”
“在此期間,你不能將我們今夜的談話告訴任何人,包括韓王妃也不行,”
宋澈捧著林玥的臉頰,再次重複那句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她義無反顧,將所有疑慮拋之腦後,主動迎上了嘴唇。
剛熄滅的火焰,在一番傾訴衷腸後,燒得更加旺盛。
一直持續到午夜,二人才不舍離別。
林玥滿心歡喜地離去,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壓抑在宋澈內心深處的那口氣才得以釋放。
“看來你的美男計很成功。”
薑雲天含笑抻著窗台跳進樓閣。
“你該不會一直在外麵偷聽吧?”宋澈瞪著眼睛。
薑雲天扶著下巴,思緒著回答:“怎麼說呢,我在閣樓下,替你們把風,卻也能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這算不算偷聽?”
宋澈搖頭歎氣,追究這些無趣的事已沒意義,不論今夜是哄是騙,想要的信息都已得到。
“哎,老實說,這女人不錯,身段兒不錯,聲音不錯,武功也不錯,”薑雲天皺著宋澈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林玥,勸道:
“你可莫要利用完她,便將她拋棄了,這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還用你說!”
宋澈抖擻去肩上的肘子:“說正事——
你明日一早便出城,到八角港,夾河口,芝罘灣,整頓軍備與水師;
先自導自演一場,被倭寇襲擊的假象,而後打著征討倭寇的氣質,領艦隊直指渤海灣,濟南府任何軍令都不要理會;
細節來了,
五萬淮南水師,四萬隨艦隊出海剿倭,分一萬精兵由你親自率領,走陸路攻伐登州城;
水師艦隊,應於二月二十八號出擊,行一天一夜,務必在二十九日入夜前夕,抵達渤海灣,但要記住,千萬不可與倭寇發生衝突,隻需調轉艦隊向沙門島方向撤退;
登州商隊用鹽、布等貨物,從高麗與第戎換取生鐵,馬匹,在沙門等島礁上開設軍器所,暗中打造兵器,屯積兵馬,予以謀反;
淮南水師向沙門島靠近,已威脅到了他們的武器輜重,京東水師必定會傾巢而出進行阻截;
假設水師相遇,不能與他們開戰,隻需對峙周旋即可,這麼做是為了‘調虎離山’,為擒王爭取時間;
你所率一萬精銳,讓大部隊脫去戎裝,扮作遷徙的流民,分批次向登州靠近;
而你,可帶幾十個主力,偽裝成商人,將火炮拆卸裝車,記住,要在商隊的旗杆上,綁一條黑色絲帶;
火炮是轟開城門的關鍵武器,一定要檢查好炮管,千萬莫要讓火藥受潮;
待所有人抵達登州,你們自在南門外,尋一處地方藏匿好;
待二十九日入夜,京東水師離開軍港後,我會用‘蓮花天燈’作為信號;
但見天燈升空,你們便快速組裝火炮,將城門轟開,從南門殺入;
一路高喊,奉旨擒王,長驅直入萬壽宮,活捉安陽王與之賊黨。”
說到這兒,宋澈拍了拍薑雲天的肩膀,問道:
“南門有一萬五千守軍,你們脫下戎裝護甲,兵力還要少上五千,我最擔心,能不能行?”
薑雲天鏗鏘吐出四個字:
“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