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之將她上半身往前一扯,四目相對,僅隔一拳的距離。
南芝的雙手被他反扣在背後,低頭看向他掐住腰的手,感覺腰都快被他掐斷了。
她疼的倒吸了口氣,雙眼泛起了紅。
“蕭晏之,你放開我。”
昨日在堂屋就發現她比常人更怕疼,他隻用了一成力,她就快哭鼻子。
這女子真是嬌氣。
“南芝,我說過別再招惹我!”
旋即放開她的雙手,往裏一堆,南芝像隻柔弱小兔倒在床上,隨後他轉身側睡。
南芝揉著腰,鼓起腮頰氣鼓鼓地瞪著男子的背。
要不是她怕疼,今晚就辦了他。
被子一扯往身上一蓋,轉身與他背對背。
那個家已經沒有南芝的位置了,所以她沒打算回門,三日後正逢趕集日,她要趕緊把東西做出來。
早上吃完飯她就去後山砍樹,沒有鏟子她就用柴刀一寸寸磨。
每天她在院裏敲敲打打,蕭晏之在房間數他的石子。
兩人除了吃飯睡覺,互不幹涉。
直到最後一晚南芝都還在外麵忙,沒有刨她隻能用木賊草打磨表麵讓其光滑。
至於晚飯的事,蕭晏之既然說了別去招惹他,她便不去主動找不痛快。
她反正沒時間做,他愛做不做吧。
她背對著房門,抓起木賊草埋頭使勁打磨,連蕭晏之什麼時候進的廚房都不知道。
等她忙完已經到亥時了,她用幹草把盒子裏裏外外刷幹淨。
放進早已準備好的背簍裏麵,背簍裏四周墊了幹草
,不用擔心盒子被背簍上的竹條劃出痕跡。
以前趕客戶的定製家具經常忙到廢寢忘食。
一旦餓過了頭便不會有饑餓感,所以她連廚房都沒進,直接打水洗臉洗腳。
蕭晏之房間的門在堂屋裏左側,進屋都要先經過堂屋。
她打算睡覺了,走進堂屋發現桐油燈還燃著,借著微弱的光看見旁邊擺著一個碗。
走近一瞧。
是一碗粥。
南芝眨了眨眼,心裏泛了疑惑。
“他什麼時候煮的飯?”
走到房門口往裏一看,月光透過窗欞照到房裏,幾縷清輝落在床上。
隱隱能看到男子的容顏。
生的一副溫柔翩翩公子的相貌,卻有一張毒舌的嘴。
抿了下唇轉身走到飯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一個人喝著白粥。
她剛喝了一口,手一頓,回頭往房門看去。
“他在碗裏加了……豬油。”
加了豬油的白粥有股特有香味,比白粥好吃多了。
南芝回頭盯著碗裏的粥,腦海赫然冒出男子說過的話。
“你知道我的雙腿如何斷的?”
“你除了知道蕭晏之三個字,其他對我一無所知。”
南芝握緊手中的筷子,眉頭微擰。
除了蕭晏之的三個字,她確實對他一無所知……
卯時一刻,南芝就起來煮飯,順便收拾要進城的東西。
他們趕集去的縣叫五河縣,離上南家村有一個多時辰的路,所以每次村裏的人都是卯時四刻也就是早上六點出門。
她把十文錢揣上,再把蕭晏之的早飯放在桌
上。
本想背起背簍直接走,垂眸想了想轉身走到他的房門前,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柔和。
“我去趕集了,飯在桌上,你睡醒後記得吃。”
聽著開關大門的聲音,蕭晏之緩緩睜開眼,漆黑雙眸盯著蚊帳,眸底染著一抹複雜。
最好別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