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寫字?”
崔大郎驚住了,南芝自信的點頭,“我爹教我的東西可多了,寫個字有什麼問題,趕緊去拿錢,我等下要回家了。”
“那你在這裏等我。”
一路小跑回去,崔大郎心裏都在想南芝回答的那句話。
南小婉說她五大三粗,大字不識,而南芝的意思,她識字是去世的老南頭教的。
那做家具想來也是他家的。
崔大郎並不老南頭不會這些,在南芝的娘去沒世之前,他見過老南頭得體的樣子,樣貌說起來算得上端正。
他一蹶不振是在南芝的娘去世變得這樣的。
他還記得,當時他們夫婦很恩愛,是村裏大多數人羨慕的對象。
畢竟南芝娘的出身,村裏沒有幾個嬸子家能比。
所以南芝說這話,他回過味來並沒有懷疑她,反而覺得南小婉欺騙了他。
匆匆數了銀子,抱在懷裏又匆匆跑到後山。
“拿去。”
南芝打開錢袋,仔細數了數銀子,確認是四十兩銀子。
誰會跟錢過不去了。
仇慢慢報。
招呼他在竹子堆上坐下,“你坐那,我慢慢你跟你講。”
崔大郎確實也跑累了,坐在竹堆上大喘氣,“你……你說吧。”
她是趕能說的說,不能說的一句話沒說。
“他最近在家抄書?抄的什麼書?”
“詩經,我去書肆弄來的,能賺錢”,南芝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崔大郎暗暗記下,“他幫你做梯子時沒說什麼?”
“沒說啊”,說著南芝舉著右胳膊
,裝成真像合作那麼一回事。
“我去山上砍柴,弄傷了手臂,他幫了我,就是這樣。”
崔大郎一邊記一邊問:“你做梯子幹什麼?”
明明南芝才是乙方,她表現的像個強勢的甲方,語氣不好地回:“不是跟你說過了,房子漏雨,我要修繕房子。”
“對對對”,好消息一時來的太多,崔大郎有些接收不過來。
“沒了吧?”他又追問。
“沒了,最近就這些事。”
“好,我會盡快把筆墨紙硯給你送來,你記得每天記錄下來啊,七天後我會在你家附近吹咕咕鳥的聲音,你到時就到後山來。”
聽著像模像樣的囑咐,南芝爽快答應。
“沒問題。”
心裏卻在想另一件事。
隨著崔大郎的身影徹底消失,她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確定了方向,她拖著砍好的竹子拿著錢回了家。
把剛賺來的銀子收進盒子,她整張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蕭晏之照常在堂屋抄書,這幾日南芝躲著他的行為,他都看在眼裏。
見她笑著走過來,他愣了一瞬。
南芝往本子上瞄了一眼,上麵停筆在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她默默記了下來,為了在崔大郎那裏演的逼真些,有些細節得記下來。
準備轉身出去,發現蕭晏之正盯著的自己。
溫潤的眼眸裏波瀾不古。
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個自認為毫無破綻的微笑:“寫的很好,繼續寫。”
男人眼簾微斂,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
為何
她身上透露著一絲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