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安眠藥(2 / 3)

“葉伯伯,一生想穿漂亮的婚紗,日子越快越好,免得肚子大了。”宋安辰在此時又幫一生解釋她“心急”的原因。

一生霍地站了起來,拍著桌子,怒吼:“宋安辰!”

“坐下。”葉爸爸也大吼。

一生臉色蒼白,坐了下來。

“我看也不用跟風俗,直接結婚,不用訂婚了。”葉爸爸用跟宋爸爸商量的語氣說。

宋爸爸一點意見都沒有,點了點頭。

一生鬱悶地坐在一旁,瞪著一臉和善的宋安辰。天啊,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被他設計成這樣。他知道她不可能給他打電話,所以把兩人照片當作自己的名片存在她的手機裏麵,隻要他不打電話給她,她就不會發現,這就是自那回來以後他不搭理她的主要原因,而他的手機屏保也是那張露骨的照片。他做了雙重保險,要是一生的手機不能如他計劃的一樣交給葉爸爸,他手機照樣可以暴露,隻是不能表現出兩人“愛”之切。

然而兩個人的手機都有照片,那一生就是十張嘴也辯解不清了。一生突然無力起來,飯後她看著她爸爸把戶口本交給宋安辰:“婚禮的事,我們安排,你們照常上班吧。”

“好的,爸爸。”宋安辰已經改口叫一生的爸爸為爸爸了,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宋爸爸摸摸一生的頭,嗔怪卻帶著笑意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背著我們暗度陳倉。”

一生欲哭無淚,她是不小心暗度陳倉的,她是被“奸佞”所害。

“哎呀,終於可以抱孫子了。”宋爸爸樂嗬嗬地對葉爸爸說。

“喲,我也要抱外孫了。”葉爸爸張著大嘴哈哈大笑,跟剛才嚴肅的模樣判若兩人。

一生站在旁邊,死死瞪著摟著她看似極其溫柔的宋安辰。宋安辰看著她的死魚眼,不怒反笑,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老婆,辛苦了。”

她渾身在發抖。

晚上七點左右,他們準備回B市。兩人坐在車上,一生羞憤地說:“我沒懷孕。”

“嗯?”宋安辰發動車子,隨意應和一聲。

“我前幾天來了月經。我沒懷孕,所以你不用負責了。”一生聲音低了幾分,那幾天確實把她擔心得茶不思飯不想,因為她和宋安辰上床的時間正好是排卵期,那是極其容易懷孕的,知道她特殊日子的宋安辰也以為她一定會懷孕,可是她“親戚”來了,孩子就不會來了。

“那怎麼辦?”宋安辰皺了皺眉,有些為難,“爸爸們都盼著抱孫子呢。”

“……”宋安辰完全忽視了一生那句“不用負責”的話。

“沒事,還來得及造一個,”宋安辰摸摸一生的頭發,“從今天開始,到我家來住,抓緊時間造寶寶。”

一生眼皮抽了抽,嘴還沒抽,車已經開動,朝著兩人以後的家的方向開去。

一生糾結地坐在副駕駛位上,絞著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地看著車停在淩天小區的車庫。車熄了火,然而車上的兩人皆不動彈,巍然坐在位子上,望著前方。

一生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宋弟弟,我們……”

“戶口本拿來了,過段時間抽個空去民政局,把該辦的事都辦了。”他突然俯身過來,幫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溫柔地笑道,“回家吧。”

一生噎在喉嚨裏的話一下子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什麼狀況。一直擔心懷孕,前幾天月經來了以後,雖然自己舒了口氣,但心裏還是有些空蕩蕩的。今天又發生這樣一件措手不及的事,她本身大腦反射弧比較遲鈍,這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家長都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她這次就算再想逃,也逃離不了家庭的牽絆了。她抬起頭,看著宋安辰那略帶疲憊的側臉,心裏不禁沉甸甸的。

宋安辰一直是個很負責的男人,即使發生那種意外,他也把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扛,他以為一生一定會懷孕,卻不想在他意料之外,而唯一能拴住她的,不是他,而是孩子。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一生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直到走至門口,宋安辰才轉頭對著一生,牽起她的手開門進屋。

這是一生第二次來宋安辰的家,依舊是老樣子,整潔寬敞,出門前一定會把窗戶關得嚴實,窗簾拉好,插頭拔掉,這是宋安辰一直有的習慣。以前上學的時候,宋安辰來她家裏等她,總是先幫她把窗戶關好,插頭拔掉,用他的話說:“出門前一定要關窗戶,不是防盜,而是防止下雨把家裏搞得亂了;出門前一定要拔掉插頭,不是節約電費,而是防止發生火災。”

宋安辰就是這種細心過了頭的男人。

一進家,宋安辰也不招呼她,徑直去了廚房,一生略顯局促,隻好坐在沙發上等他,不想等他出來時,他手裏端著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遞給她。

紅糖生薑水。一生臉一紅:“月經今天剛走。”

“我知道,現在入秋容易手腳冰涼,女人這事過後缺血,氣血不足就更不好了。”宋安辰語氣很淡,挨著她旁邊坐了下來。一生雙手端著白瓷碗,吹了吹,輕輕抿了幾口,甜中帶著微辣,卻把心燒得暖烘烘的。

一生偷偷瞄了一眼宋安辰,語氣有點弱弱的:“那個……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嗎?”

宋安辰本是靠在沙發上,略有疲憊地眯著眼,被一生如此一問,那雙深邃的眼睛驀然睜開,倒把一生給嚇到了。宋安辰不置可否,輕笑:“不是要努力造個孩子嗎?你說分床能造嗎?”

一生咬咬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原委,她隻能豁出去地說:“上次那種時候都懷不上,這次更不可能了。”她終究說不出口她心中的一個秘密。

其實這也是宋安辰一直納悶的事情,那種情況,那夜的時間,再加上他那晚的表現,居然沒中獎?宋安辰失聲一笑,不再去想,對一生眨巴眼睛道:“洗洗睡吧。”說完站起來,走進洗手間,不過不到幾秒他又探出頭來,“我深思熟慮了一下,明天下班我們把證領了,至於孩子一個月內解決。”

一生皮笑肉不笑,這也叫深思熟慮?不過幾秒鍾而已。還有他是什麼語氣,一個月內解決孩子的問題?當她是醫療研究對象,解剖分析,實施奮鬥目標?她暈了,對宋安辰徹底無語了。

不一會兒宋安辰又探出頭來:“要不要一起洗?”

一生這次直接跑到樓上,免得他又探出頭說什麼。宋安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含笑進了浴室。

一生上了樓,發現樓上有了變化,不再是一張單調的床和床頭櫃,在落地窗的旁邊上加了一套藤編桌椅,窗戶旁吊著一盆白色花盆的吊蘭。整體看起來比以前有情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