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分鍾,警察還沒來,走廊上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這次來的人更多。
陳一平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
他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姑娘,她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正瑟瑟發抖的望著他。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衛生間,示意她進去躲一下。
她沒說話,隻是咬著嘴唇一直搖頭。
陳一平皺了下眉,換了個彈夾,然後把手掌壓在地上,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獵槍的槍管,不知為何又突然縮了回去。
他判斷外麵的人是在用手勢進行交流,這樣一來,就基本上能排除對方了是普通劫匪的可能。
郭霆的人從海上過來,不到四十海裏的航程,意味著他至少還要等上半小時。
外麵全是人的情況下,普通人就算是拿鏡子當反光探查也行不通。
然而,陳一平不是普通人,他就是一個開了掛的掛壁。
他麵對著門口後退,掃了一眼房間裏的東西,心下有了主意。
他拿起一個衣架,拆掉抻直了,圈住一麵圓鏡回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快速的把手中的鏡子伸出門外。
然而一個眨眼的功夫,鏡子就被外麵的人打掉了,是一隻鞋。
走廊上8個人擠成一團,三把長管獵槍,一把手槍,剩下四個人提著刀。
旅館老板娘站在他們中間。
確定位置就好辦了,他的彈夾裏還有10發子彈。
然而他沒有馬上動手,因為外麵那把手槍的持有者,穿著製服。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難怪郭爺爺這十幾年投了那麼多錢在這個地方也沒見個水漂。
他在腦海中了演練了一遍衝出去的過程,然後他發現他似乎做不到。
他冒頭的一瞬間,就有可能被打成篩子。
他不敢出去,外麵的歹徒也不敢冒頭,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床上的姑娘從驚恐中鎮定下來。
短暫的對視後,他衝那姑娘使了個眼色,手上做了一個擰東西的動作。
走廊上的人先聽到從裏麵傳出嘩嘩的流水聲,片刻後,
哐啷!
窗戶玻璃被打碎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門外的歹徒們齊齊把目光看向穿著製服的那人,等待下一步指示。
那人側耳聽了一陣,搖頭示意同夥不要輕舉妄動。
嗒!
房間裏的燈被人從裏麵關上,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是窗框人踹開掉落到了樓下。
緊跟著是重物掉落到地麵上的聲音。
為首的歹徒猛的一驚,再也按耐不住,揮手讓兩個人進去察看,又讓其他人下樓去追。
僵局就這樣被打破了。
兩個手持長管獵槍的歹徒一進門就往窗口奔,卻隻看到樓下的地麵上散落著一張碎掉的椅子。
等他們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隻聽噗噗兩聲,肥碩的身軀轟然倒地。
屋外守著的歹徒眼睛驟然睜大,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從屋裏滑出來一個人影。
還沒等他看清楚那人的臉,隻聽噗的一聲響,他的眉心就中了一槍。
老板娘和剩下那名持刀歹徒愣在原地,他們被麵前轟然炸出一團血霧的後腦勺給嚇懵了。
陳一平一躍而起,快速擊倒這兩人後,從黑暗的房間角落裏,站起來一道纖細的身影。
那個差點被施暴的姑娘打開房間裏的燈,從屍體的手中撿起一把長管獵槍。
陳一平撕了的床單把老板娘和另一個歹徒的雙手反綁住,見到姑娘舉著槍出來,低聲說道:“你看著這裏,我去解決下麵那三個。”
姑娘點了點頭,目送他的身影走下樓梯,才緩緩的把目光轉到跌坐在牆根的老板娘身上。
那老板娘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她正要開口求饒,一抬頭卻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
她瞬間就嚇尿了。
那姑娘雙手舉著獵槍頂住那老板娘的額頭,緊抿著嘴唇,身子微微在抖。
陳一平還沒到跑到一樓,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
他的身子猛的一頓,影子一閃,躲進黑暗的牆角裏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