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海濤把我晃醒了。
“大力,又死人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說:“誰呀?”
海濤用手一指說:“挨著你床的,李剛!”
“李剛?”我一下想起來,李剛是從四川來的小夥子,個子不高,也就是九十多斤吧,但是人挺機靈的,說一口正宗的川普口音!
“死了,還是吊死在了籃球框上。”
“他昨晚上沒上班嗎?”
“聽說他沒上班,不知道他去幹嘛了,反正是出去了。”海濤說,“大力,這地方不幹淨,這活兒不能幹了!”
不僅海濤要走,辭職的人多了去了。這些要辭職走人的竟然史無前例的凝聚在了一起,喊著要辭職,要命!
沒辦法,廠裏接二連三的死人,也算是有過錯,隻能同意這些人辭職,一下走了三分之一。
我很順利辦好了辭職手續,收拾好了行李,就要走的時候,警官上了門。
一個男警官說:“你叫王雲?”
我點點頭說:“我是。”
“跟我走一趟吧。”
“我得回家。”
“你暫時不能回去了,三位死者都和你有關係,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我沒殺人。”
“沒說你殺人,我是說請你提供線索,配合調查。”
我被他們帶回了警隊,進了審訊室。
坐在我對麵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我坐下之後,那女的遞給我一杯水,她看起來倒是挺和善的。
她說:“三天之內,死了三個人,全都吊死在了籃球場。第一個,於小龍,是你上鋪的兄弟;第二個,趙大勇,是流水線上挨著你裝內存條的兄弟;第三個,李剛,是和你頭對著頭睡覺的兄弟。你有什麼要告訴我們的嗎?”
我說:“我一直上班,下班,睡覺。我一直和海濤在一起,他能給我作證。”
這女的坐在了椅子裏,看著我說:“我沒說是你殺人,我隻是問你,有什麼要和我們說的嗎?”
男警官說:“我們調查過你了,你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我們也沒找到他殺的一絲證據和線索。他們都是自殺。但是未免太匪夷所思,怎麼就趕在年前都自殺了呢?主要是,這些人都和你關係密切。”
我搖著頭說:“我和於小龍、趙大勇、李剛沒什麼關係,我們不是很熟。”
“但是他們都挨著你,你別告訴我,他們是被你妨死的。”
我這時候攥緊了左手,手心裏全是汗。我不敢讓他們看到我手心裏的電話號碼。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上班,下班都和海濤一起,他能給我作證。”
這女的問我:“他們有什麼反常的嗎?”
我搖著頭說:“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