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長順的資料很快就調出來了,他是貴州關嶺人。
他是一名巫醫,世代傳承,在老家有很不錯的口碑。
解放後他一度在關嶺中醫院擔任一名中醫。中醫就不分什麼學科了,什麼病都治。不過有一次他接診了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開了藥之後,那病人回家喝了藥之後就上吊自殺了。
病人家屬鬧到了醫院,醫院的院長剛好和關長順不和,幹脆就把這件事給鬧大了,最後竟然被取消了醫師資格。
其實大家都清楚,這種事怎麼能怪關長順呢,精神疾病是最難治的疾病之一,是不死的癌症。不可能吃一副藥就見效,也不可能吃一副藥就自殺。這都是趕巧了。
不過被有心人 大做文章,硬生生把關長順弄得沒了活路,後來在十年浩劫時期,還把他給扣上了大帽子遊街,搞得他一度不想活了,還真的上了一次吊。要不是麻繩不結實斷了,也就沒有現在的關長順了,他無非成了時代的祭祀品。
正應了那句老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和那稻草做的成的狗沒有任何區別。
也這是這次自殺的失敗之後,他人一下變得豁達了,開朗了,整天樂嗬嗬的。
一直到多年之後的一天,他毒殺了院長全家之後,在自己的房子裏自 焚而亡。
我看了關長順的全部資料之後,我說:“怎麼確定死的就是關長順呢?”
廖局撇撇嘴,沒有說話。
我說:“我得去一趟關嶺。”
“這麼多年了,去了怕是也沒什麼大用。關長順的事情你先放一放,你把主要精力放在吳德明失蹤案上。”
我說:“廖局,看起來這是兩件事,實際上這是一件事。王建設和關長順看起來在兩地,實際上是一夥人。我得去把他挖出來驗一下,拿到他確實沒死的證據。”
“關嶺,那是苗族的大本營,是蚩尤的故鄉,你去那裏懸啊!我這心裏很不安。”廖局說,“那是個閉塞的苗族小縣,那裏全是苗人,你去了,你就是外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裏和我們大都市不一樣,那裏還是人情社會。尤其是關長順,在當地聲譽很好,你去挖他的墳,怕是行不通。”
我小聲說:“明著不行,就暗著挖。”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我不建議你去,你就留下來給我在蓉城查關於吳德明的失蹤案,去找當時建築隊裏的民工,或者去駟馬橋找吳家的人去調查,這都沒問題。去關嶺,我怕你有去無回。”
我點頭說:“那我暫時先在蓉城走訪一下,如果線索斷了,還是得去關嶺。你說這關長順的關,是不是就是關嶺的關?”
白月說:“蚩尤創建九黎部落,他戰敗之後,有一部分人被發配到了山東鄒屠之地,以地為姓氏,山東鄒城出來的姓鄒的和姓屠的,都是當時的黎民。還有一部分分散到了各地,姓黎和姓蚩的都是用的祖宗的姓氏。還有一大部分在關嶺大本營的,以地名為姓,姓關。這關長順就是關嶺的關。關九陽也是關嶺的關。關嶺是他們的老家,現在他們老家關姓祠堂裏還供奉著蚩尤的神像呢,關嶺那是一個部落社會,類似於原始社會的存在。”
“你去過?”
白月這時候看看廖局。
廖局歎口氣說:“我們有兩撥四個同誌去關嶺調查一宗詐騙案,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