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監控錄像之後,我們去了金店。
我始終覺得劫匪搞得這麼花裏胡哨,不是畫蛇添足這麼簡單,他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也就是說,這金店多半是有問題的。這金子到底哪來的,還要存疑。
金店的老板姓嶽,叫嶽懷仁。
嶽懷仁祖籍是五陵原人,離著長安不遠。他家祖上就是開銀樓的,據他自己說,祖上是跟著李世民一起打天下的,當初給李世民捐了不少錢。雖然算不上是世家門閥,也算得上是大唐時期的京城名流。
後來換成了武則天的大周朝,他祖先和皇家的關係還是很好,狄仁傑和他家祖先都是朋友。
我心說你就吹吧,哪個好人交朋友啊!
我說:“您先別吹了,我就問問您,您這麼些金子哪裏來的啊?”
“收上來的啊,不然呢?”
我說:“有賣貨人的信息吧!”
他搖著頭說:“那可沒有,誰來賣金首飾小金魚大金磚啥的,也不實名登記,愛買不買,人家的金子可不愁賣。我們買金子比國際金價要低個十塊錢,然後做成金首飾,一克加工費在一百左右,我們就賺這個差價!另外也賺通貨膨脹的錢,總之,幹銀樓,虧不了。這買賣誰也本錢都能幹,不過要是貸款幹,那就不劃算了。”
我說:“這麼說,這一批金子都是從長安來百姓手裏收上來的。那麼問題來了,為啥不在長安做,非要運送去蓉城呢?”
“蓉城最近經濟好,買首飾的多,賣首飾的少。長安這邊經濟不太行,賣首飾買房子的多,所以,長安收金子,送到蓉城做成首飾售賣。我這麼說您明白嗎?”
我點頭說:“我明白。這麼說,你們從長安往蓉城運金子是常態。”
“沒錯,每個月都要運一次,差不多就是這樣。”
負責收金子的經理是嶽懷仁的兄弟,嶽懷義,他說:“我們都有賬的,你們要不要看一下?這麼大買賣,賬目必須清楚,克數精確到零點零零一。”
我擺著手說:“不看了,給我也看不懂,你們就和我說說就行。”
嶽懷義說:“領導,你說我們的金子丟了,肯定找安保公司吧,安保公司都是上了保險的,肯定找保險公司。誰知道驢日的不認賬,我們是不是可以報警啊!”
我說:“報警沒用,這是民事糾紛,你們可以直接起訴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也沒這麼多錢,保險公司不給錢,他拿啥給我們?”
我小聲說:“這樣的話,你們可以聯合起訴保險公司嘛!這不是警方要考慮的事情,我們隻管破案。”
嶽懷仁罵了句:“是誰在害我,他娘的,你搶就搶嘛,非要搞出那麼多花招,現在搞得像是我們騙保一樣。”
我說:“這個案子,要是騙保的話,你們金店是最可能的。這可是三千多萬啊!”
“沒必要,你可以查我的賬,我賬上趴著一個億流動資金,我有必要騙三千多萬?我在香港和新西蘭都有房產,我的固定資產幾個億,我需要去騙這三千萬嗎?我沒有作案動機啊!”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嶽家兄弟沒有作案動機。
我們的人開始查賬了,爭取查清每一筆來源。
我說:“就沒有人當了金子,然後從你這裏買別的首飾嗎?”
嶽懷仁說:“你說的是置換,當然有啊,金子換金子,然後補差價嘛!這都是允許的。說白了,就是他把金子賣給了我們,然後買了我們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