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手電筒,朝著頭頂照了出去。
這是一個強光手手電,但還是不能把遠處的崖壁照亮。
不過我似乎看到了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這似乎像是一雙人的眼睛。
我仰著頭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說:“白月,你看到沒有。”
在黑暗中有一雙泛著光的眼睛,白月自然是看到了。
她脫口而出:“是個人。”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好像是個人。但人是怎麼爬上這角度的岩壁的呢?”
人是很難攀爬小於九十度夾角的岩壁的,因為腳用不上力,人會垂直地麵吊在崖壁上,胳膊沒有辦法得到休息,也就是一兩分鍾就扛不住了。
但是很明顯,這人要是在上麵,就必須有壁虎的實力。
白月進了帳篷,把壯壯和查布都叫了出來,兩個人出來之後,都看到了頭頂的這雙眼睛。
查布拿起彈弓,我點點頭。
他直接朝著那雙眼睛打了一發,就聽一聲尖叫,然後黑影一閃,那雙眼睛不見了。
查布大聲說:“師父,聽聲音是女人,該不會是馬香吧!”
壯壯說:“不可能吧,馬香咋可能爬得上去。剛才你那一下打中了,這人鑽岩壁的縫隙裏去了。馬香有這本事?”
我說:“你們去休息吧,等下來換我和白月。”
壯壯說:“睡不著了,你去休息吧,從現在到天亮,都是我。白天我再補覺。”
我嗯了一聲,回到了帳篷裏,但腦海中還是不停地閃著那雙眼睛。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似乎沒有人能知道自己具體睡著的時間。我醒了看看手機,是上午八點半。
我坐起來,看到壯壯正在睡著。
查布和白月在外麵聊天呢,秦秀山和王萌在訓練,我聽聲音就知道沒有任何情況,閉上眼又睡了。
我發現最近我有點懶,特別喜歡睡覺,喜歡躺著,這要是在黃金島,我肯定要長胖至少二十斤。
不過在這裏食物匱乏,身處險境,也沒有那麼多心思找吃的。倒是讓我的體重維持在了一個比較合理的範圍呢。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快十點了,我這才懶洋洋地出去,到了外麵,仰著頭,東半邊的懸崖我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西半邊,真的看不清。
要是能爬上東邊懸崖也不錯,可惜的是,這東邊的懸崖上下麵是葡萄秧,上麵是酸棗樹和荊棵子,很難攀爬。
不過要實在是想上去,也沒問題。
很明顯這峽穀是一個大裂穀,本來兩邊是合在一起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直接裂開了,應該是火山噴發造成的,因為這下麵有地熱。
查布自告奮勇,盯著對麵的岩壁說:“師父,我上去看看。”
我說:“太難了。”
查布卻說:“沒關係,給我三天時間,一定能上得去。”
我點點頭說:“行,你小心點。”
查布到了對麵,用砍刀砍斷了一些葡萄藤,清理出來一塊場地,然後他一邊往上爬,一邊砍那些荊棘和酸棗樹。
開始的時候還好,畢竟摔下來也沒關係,但是超過了五米之後,他就必須做安全措施了,每一次動手砍之前,都要找好落腳點,還要把自己用安全繩固定在岩壁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石頭的縫隙裏打膨脹螺絲,然後把自己掛在繩子上。打一個不放心,最少打三個,隻要有一個不滑脫,人就不會摔下來。
打三個的話,基本上就萬無一失了。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聽說過誰的脹管鬆脫把人摔死。
大量的荊棘和酸棗樹被扔下來,白月坐在一旁吃酸棗,一吃一咧嘴,還在那邊吃呢。
我看都看得嘴裏冒酸水,懶得看。
有甜甜的葡萄不吃,是那玩意幹啥,一層皮,沒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