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又見一簾幽夢》⑻(2 / 3)

楚濂被他即將與之訂婚的女友甩了的事情,很快就在與楚家相識的人裏傳了開來。

這世上總不缺少喜愛看熱鬧與落井下石的人,再加上楚濂這人的人緣本就沒有特別出色,他與章小茹分手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的一說,成了不少人茶飯午後的談資與笑料。

這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竟然還鬧出離家出走的事情,出走就出走吧,搞笑的是,他當初是為了他女朋友離家的,可是他前腳離家,後腳他女朋友就甩了他,你說滑稽不滑稽。

你要說他那個女友是為了騙財吧,可他們聽說,那個叫做章小茹的姑娘在分手後,直接用快遞將楚濂曾經送給她的東西都送了回去。

——在這裏,值得再一次表揚一下狐狸精小姐的職業素養。她們拿的是雇用人的工資,騙得是目標人的感情,至於目標人的錢財,她們一般是能撇多遠就撇多遠的。畢竟,隻騙他人感情,法律可拿她們無計可施,但一旦涉及財物糾紛,要是處理不好,她們說不定就要把自己栽進局子裏喝茶了。

你要說騙色嘛,雖說楚濂長得不錯,但也沒帥到人家姑娘專程來騙他的地步,再說了,也有人見過那個章小姐,一副不諳世事的單純學生樣,誰騙誰還說不準呢。

這麼說來,她為什麼要跟楚濂分手?看來問題一定出在楚濂身上了。至於究竟是什麼問題,就眾說紛紜了。

汪展鵬自然也聽說了楚濂的事情,他不明白自己曾經看好的有為青年,怎麼偏偏處理不好感情上的問題,他在失望過後,也就不再多加關注了。

他手中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他身側的一個人。“阿宛,給你。”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性,她長長的頭發盤成發髻綰在腦後,一根雕刻著小小的梔子花的發簪輕輕插在發間。

汪展鵬看她接過蘋果,不禁笑了笑。

誰能想到,一場突然起來的大雨,一把雨傘,竟牽起了一段姻緣。他無比感謝上天,若不是那場雨,他也不會結識這樣一位美好的女性。

女子眼睛溫潤如水,她回視著汪展鵬,然後從他手中抽/出小刀,將手中的蘋果一分為二,一人一半。

汪展鵬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浪漫的人,他帶著阿宛走街串巷,仿佛回到了自己還年輕的時候。他帶著阿宛開車兜風,品嚐街邊的小吃,互相為對方購買一些廉價卻有趣的小物件,甚至如同小青年一樣結伴進入電影院。

阿宛進入一個陶藝店,她欣賞地看著這間不起眼的店麵裏的一件件物品。

這家陶藝店的麵積並不大,卻布置得典雅溫馨。老板是一位看起來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眉眼柔和,神情溫軟,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擺弄著手裏的陶具。

汪展鵬慢她一步進入店中,然後視線突然凝注了。

他怔怔地看著這家陶藝店的女老板,口中下意識地吐出一個人名:“隨心?”

女老板抬起頭,待她看清來人是誰後,她的瞳孔一縮,手中的陶具從手中滾落,摔得粉碎。她出聲道:“怎麼是你?”

汪展鵬動了動嘴唇,問道:“真的是你。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沈隨心剛想要說什麼,旁邊□□另一個女子的話語聲。

阿宛帶著從容柔和的笑容,看著汪展鵬:“展鵬,這是你的朋友嗎?也不跟我介紹一下。”

汪展鵬有些慌亂地看向阿宛,他見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是沈隨心,當年我在法國認識的一個……朋友。”

沈隨心木愣愣地看著汪展鵬,現在的自己在他嘴裏隻是“朋友”嗎?她聲音中帶著一份苦澀地說:“嗯,對,我隻是他的一個……朋友。”

阿宛笑道:“看你們的樣子,好像是許久不曾見麵了,你們聊,我到處看看。”

她在陶藝店裏掃視了一圈,一副像是沒發現自己特別喜歡的東西的遺憾模樣,然後在看向窗外時,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她直接走出店鋪,向著她透過窗戶看到的另外一家小店走去。

汪展鵬心中歎了一口氣,阿宛是如此的體貼,刻意給他和沈隨心留下交談的時間,他心底徘徊著絲絲縷縷的愧疚。

他本該利用這段時間與沈隨心聊一聊的,可話到口中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和沈隨心之間那段美好的愛情,他會永遠銘記在心底。可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已經斷掉的東西,再怎麼試圖修複,也消除不了斷痕。

他張開了口,對著沈隨心說了一句:“珍重。”

然後他轉身,追著阿宛離開了陶藝店,隻留下沈隨心一個人站在店鋪裏。

數秒過後,沈隨心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袖,她抿了抿唇,然後喊道:“展鵬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可汪展鵬此時早已走遠了,哪聽得到沈隨心的話。

沈隨心本想去追他,卻在腳步即將邁出店門時失去了勇氣。

……

如果沒有狐狸精小姐的出現,汪展鵬與沈隨心在分別數年的第一次相見後,就會立馬迎來舊情複燃的局麵,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狐狸精小姐在她自己都無意識的情況下,成功攪黃了汪展鵬與沈隨心的重逢,徹底斷掉了這兩人之間的感情。

這位三十來歲的狐狸精小姐是一位感情老手了,在她的刻意引導下,汪展鵬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場由她精心營造出來的熱戀中。

舜涓和他離婚了,綠萍跟著舜涓生活,紫菱則在法國,現在家中隻有他一個人。每天從公司回到家,看到家中毫無人氣,他的心中難免失落。阿宛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落寞,便時不時地邀他出門,耐心的聽他傾訴心中的苦悶,最後發展到經常到他家來為他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