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賢鑫隨即問道：“他的妻子女兒呢，是不是也被抓回來了？”
楊傑雄搖頭說：“沒有，他們分開走的，薛文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她們在哪裏，不過沒有關係，出國的路線都被我們封鎖了，她們逃不掉的。”
江賢鑫搖了搖頭說：“不是應該禍不及家人嘛。”
楊傑雄卻說：“沒有什麼禍不及家人，犯了錯就需要接受懲罰，不可能為了小家拋棄大家，要是誰都這樣，這國家還怎麼存在。”
楊傑雄最後補充說：“當然，她們不會受到審判，但是需要為薛文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或許在某一個角落辛苦工作，是最好的結果。”
江賢鑫沉默了，雖然這對於薛文的妻子和女兒一點也不公平，但是卻是現在最好的結局了。
“我可以和他聊一下嗎？”
楊傑雄搖了搖頭，卻又讓開了位置。
薛文看到江賢鑫走進審訊室，臉上露出了苦笑：“看來，它們說的沒有錯，你真的是一個boss。”
江賢鑫微微點頭說：“在裏麵是這樣，但是在這裏，我還隻是一個普通人。”
薛文搖頭說：“從你加入國安局開始，你就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國家為人民。”
“那你呢？”
薛文沉默了：“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
“那你為什麼不選擇退出，而是選擇了背叛。”
薛文臉上露出了掙紮：“因為這裏的工資高，可以讓我的孩子獲得更好的教育，將來會獲得更好的工作，甚至，擺脫這裏，過上自由的生活。”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有自由，不過是從一個狹小的牢房換到一個大一點的牢房而已。”
薛文沉默了。
江賢鑫繼續說：“抗戰時期，無數先烈為了能夠讓後人過上幸福的生活，拋頭顱灑熱血，棄小家顧大家，為什麼我們現在不能再這樣做一遍呢？”
薛文低聲說：“我不想做烈士，也不想做漢奸，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隻是，我沒有選擇。”
“要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薛文抱住了自己的頭：“我會把兒子從書院裏帶走。”
“那其他孩子呢，他們就不應該救嗎？”
薛文抱頭痛哭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楊傑雄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江賢鑫：“你讓我很驚訝，我沒有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江賢鑫低聲說：“這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讓我帶來的話，她想要知道一個叛徒麵對這樣的問題，如何回答。”
“伊莉娜還是愛芙？”
江賢鑫回答說：“是伊莉娜。”
楊傑雄點頭說：“看來你有一個不得了的女朋友，她還說了什麼？”
江賢鑫歎了一口氣說：“她說，人生會麵臨各種各樣的選擇題，其中一些我們選對了，其中一些我們選錯了。”
“就像十字路口嘛，看來你的女朋友並沒有認為薛文完全是錯的，她隻是覺得這是一個人走錯了路。”
江賢鑫點頭說：“她說，不能苛求每一個人都要有同樣的選擇，國家是由一個一個小小的家庭組成的，每一個家庭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說完，江賢鑫臉色有些古怪的繼續說：“伊莉娜最後還問我，要是換我變成薛文，我會做出什麼選擇。”
楊傑雄哈哈笑道：“這好像是一個送命題，你回答了嗎？”
江賢鑫沉默了一會，才回答說：“我沒有回答。”
楊傑雄嗬嗬一笑：“你完蛋了，這種時候沉默的結果絕對是死路一條，鐵定要吹了。”
江賢鑫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她用一個吻，堵住了我的嘴。”
楊傑雄臉色大變：“握草，居然敢喂我一臉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