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注視著我,眼睛烏黑烏黑的,我竟然有點不敢對視。她輕輕的道,“妹妹到是出落的越發標致了。”
我不是不內疚的。
比如說雪卿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談到過她是如何拚著自盡來救我的,比如說雪卿不知道,在我的介紹裏麵,小姐是一個錦衣玉食,不知人間疾苦,驕傲的小姐,比如說雪卿不知道,我是如何偷偷更換了他們情意綿綿的話語的。
但是這樣的事情無可奈何呀。
因為我是莵絲花。命硬氣的很,而且,我將蠶食著我的宿主。
雪卿懶懶的,不想跟我說什麼。其實我也一樣,並不想多說什麼。
生生世世,我都是在一個絕美的女人身邊的不起眼的小女人,但是慢慢的她們會發現,她們擁有的一切——或者想擁有的一切都被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女人所掠走。那種小女人不擅長去捕獵,但是擅長掠奪。於是,絕美的女人去弄來獵物,然而她們安撫不好獵物,而我們又是最好的盜竊專家——慢慢的盜竊了她的男人、財產、信心,一切。
真的,獵人和盜竊者是兩種人,人們擅長的不同。所以作為一個盜竊者,我所仰仗的獵人必須要好好的生存著,這樣我才能從她手裏一樣一樣的盜竊著。她若沒有了,誰能替我去捕獲獵物呢?
沒有雪卿,我怎麼能得到平白羽呢?我相信,平白羽最初,是愛著雪卿的,但是他抵擋不了我這個盜竊者——有時候盜竊也是一種天分,一種很無奈的天分,隻有在盜竊的時候,才會魅力四射,所以,你說讓她們安分守己是不可能的,因為誰能不能讓自己絕美的時刻不見天日。又因著這樣偷竊的刺激,充滿張力,不由自主地越發美麗。
也許韓老爺後來看出了我是那種天生的盜竊者,但是在他采取措施之前,我已經反客為主。雪卿雖好,但是卻根本不可能同我鬥的。再說,她擁有的已經夠多的了,不過是少了個愛情而以,我想,也應該不該委屈了。紅顏自古皆薄命嘛。
離開之後,我讓人燉了好多的滋補用品給雪卿送過去,並且打算讓平白羽晚上多過去幾次。
到底,雪卿是我的宿主,沒有獵人,盜竊者又怎麼辦?她在那裏,是平白羽良心上的折磨,他的心裏,隻得我與她罷了,而我,再去一再的偷竊著她的男人,我的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雪卿是我的恩人,但是——我卻有著另外的宿命。
我是一朵寄生的莵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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