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遊吟這一通操作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我不再偏過頭,而是不可置信地抬頭望他。遊吟的下顎線非常明顯,瘦削的棱角顯得他更加強勢,他麵不改色地說了那些毫無根據的話以後,居然還低下頭看著我笑了笑。
這麼些年,他是一點沒變啊,瘋起來還是那麼可怕。
歐陽隆輝他們一時之間答不上話,程嘉澍也一言不發,這下導致場麵變得十分難看。尷尬維持了幾秒,那爛人堆裏又冒出零星兩句陰陽怪氣的話來,“餘依依這容整得多成功啊,連遊醫生都能被她蠱惑了去。”
原來她們以為我去整容了啊。我氣得發笑,“我雖然沒整,但遊醫生應該也有同事是整形科的,你長得那麼不堪入目,要不然我讓他給你介紹一個醫生去整整吧。”
“你......”
歐陽隆輝怎麼可能看得慣有人在他麵前比他還裝,他這會兒也不顧遊吟的麵了,直接提高聲調準備和我大吵特吵。可能國外待太久了,他舌頭好像捋不直那樣,說話都口齒不清。我懶得聽他多講,白了他一眼就說他了句:“你口臭,就直接找盧小姐掛號去看吧,可能牙全都發爛發臭了。”
丟下話以後,我就直接走了。什麼職業操守,什麼道德觀念,全都給我去見上帝吧,這委屈我是一點也吃不了了。什麼狗屁,再和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我都要降智了。
我一路疾走,到了停車的草坪,才發現遊吟原來一直跟在我身後。他一直看我,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隻是嘴角似乎掛著一點笑意。
那姿態,感覺他看我發瘋就像是在看一隻小貓在張牙舞爪。
“遊吟學長,今天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
我正準備遁走,才忽然記起,因為昨晚喝了一晚的酒,所以今天早上我是打車來的----我根本沒開車。那我走到這停車場幹嘛啊,我真是被那群人氣得降智了。傅景初那小子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遊吟見我愣在原地,輕笑出聲,隨後掏出車鑰匙按了按。下一秒,停在我身邊的那輛黑色路虎閃了閃燈。
嗬嗬,嗬嗬,這真是巧了。
“我送你吧。”遊吟走到我身邊,為我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一副儒雅翩翩的做派,殊不知他的耳釘揭穿了他的裝模作樣。“你一身酒氣,就算是開車也不好吧。”
“我可以打車,不用勞煩學長了。”我真的不想上賊船。
遊吟沒有不耐煩,他還是微笑淺淡,語氣溫柔,“依依,上車。”
我沒有辦法,隻能順從地坐上了遊吟的車。
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受虐狂。想到這,我就想給自己幾巴掌。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遊吟說的每句話我都會不自覺地聽從,他叫我去東我就去東,不去西我就不敢去西——可明明他也沒把我怎麼樣啊,我到底在怕他什麼。
我怕不是瘋了吧。
遊吟自然是不知道我的小九九。他見我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便提醒我係安全帶,應該是怕我不熟悉,還是主動彎身,幫我扯了安全帶。他靠近我的一瞬間,冷山泉的味道瞬間在我鼻尖蔓延。
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冷山泉的味道。我現在也有在用,隻不過是在家裏當氣味淨化的,我現在出門都愛噴花香調的少女香。遊吟的鼻子還挺靈,他隻靠我近了一點,就聞到了我身上的酒味和散得差不多的範思哲。
“你用的哪款香水,感覺很好聞。”遊吟發動汽車,單手打盤,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是瀟灑帥氣。
“香水嗎?”
我像狗一樣扒拉自己,左聞聞右聞聞。昨晚噴的香水,現在哪還有味啊?
但既然人家問了,我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