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霧聽著他的話,招來小柚,低聲在她耳邊耳語幾句,隻見小柚快速跑開,又揣著手機跑了回來。
屏幕上的照片列著最近幾天的拍攝表。
鬱霧快速瀏覽完,將頭冠從發上拆下來,丟在一邊,價值數萬的發冠被她丟在休息椅裏,小演員心驚肉跳地將發冠抱好。
她換好自己的衣服,脖頸上架著小巧地肩頸按摩儀,在耳邊充斥著儀器運轉的嗡嗡聲中走向正在進行拍攝指導的導演處。
整個棚子裏隻剩下標著總導演的一把空椅,鬱霧手指扯過椅子,握著椅子,穩穩當當地拖在自己身後。
棚子裏的其他人驚愕地看向帶著濃重低氣壓的鬱霧,同鬱霧關係交好的副導演小聲地靠近她,“鬱老師,這把是總導演的椅子。”
鬱霧十分淡然地點點頭,用一種‘那又怎麼了’的態度,“我知道啊。”
一旁的工作人員喘著氣,不知道這位女演員想搞什麼,隻見她以一種八風不動,穩如泰山的氣勢坐在椅子上,眉目間積攢著戾氣,手指勾著一串鑰匙轉啊轉。
從不遠處跑來一隊黑衣保鏢,原本寬闊的攝影棚瞬間變得逼仄,分列在鬱霧身後兩側,一群人麵無表情,手臂背在身後,昂首挺胸,目光銳利凶狠,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所有的工作人員。
副導演一瞬間以為進了黑社會逮人現場。
小柚過了半小時跑回來,低聲在鬱霧耳邊交代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總導演走過來時,麵色不虞,“鬱霧,你這是搞什麼?”
一站一坐,鬱霧絲毫沒有起身讓位的想法,她兩腿交疊,壓迫人的氣場同身上溫婉淑女的穿搭完全不符。
她笑意不達眼底,抬眸看向怒氣衝衝的導演,以及一旁裝作受到驚嚇的沈楚瀾,嗓音輕漫,似乎不把這些人放在眼底,“來給某些心術不正的人上課啊~”
說出的話溫溫柔柔,最後麵的保鏢從小演員手裏拿過頭冠,一把扣住沈楚瀾的脖頸,巨大的驚嚇使得她忘記了反抗。
重達六公斤的頭冠被壓在沈楚瀾的頭頂,被保鏢粗糙的固定住,手臂反捆在身後,一係列動作快到劇組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旁受了沈楚瀾指示的發型師躲在人群後麵不敢聲張。
總導演看著這出鬧劇,出聲斥責,“鬱霧!你就不怕鬧到網上去嗎?”
她抿了口小柚遞過來的水,抬眸看向總導演,“那也挺好,至少讓網友還沈老師一個‘公道’是嗎?”
沈楚瀾掙脫不開保鏢的鉗製,眼底怒瞪著鬱霧,“我怎麼惹到你了,你快放開我!”
鬱霧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歪著頭看著沈楚瀾狼狽的場麵,“你買通場記,發給我錯誤的拍攝表,又買通造型師,讓我帶著發冠幹等四小時。
既然你這麼喜歡玩心眼,那你也順便站四個小時感受一下吧。”
總導演麵色鐵青,一旁的工作人員也被這架勢嚇得不敢聲張,一位甚至都沒有代表作品的女演員是怎麼有如此迫人的氣場。
沈楚瀾幾次掙紮都沒有掙脫開,額前的碎發被她抖落下來,狼狽不堪。
其餘的工作人員見鬱霧也不難為自己,四散走去。
清場後,整個拍攝地隻剩下幾位始作俑者,所有椅子都被收了起來,鬱霧麵前架著一個從保姆車上拿下來的野餐桌,擺放著冒著熱氣的私房菜。
她慢條斯理地吃著麵前的飯,手機架在前麵,放著一檔綜藝,若是沒有旁邊站著的幾人,倒像是來野餐的。
飯吃了一半,小柚把平板遞給鬱霧,“姐,上熱搜了。”
鬱霧嗯了聲,把嘴裏的米飯嚼下去,就著旁邊的溫水,漱完口才說話,“不用管。”
沈楚瀾倒吸了一口氣,她同導演對了下視線,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恐。
“鬱霧,你就不怕謝謹川知道了?”
鬱霧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掃過去,手指瀏覽著熱搜上對她的罵聲,“知道又怎麼樣?”
她手指往旁邊的保鏢指了一下,輕飄飄的語氣,“他們都是謝家的保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