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戲劇學院
紅色楓葉落滿的林蔭道上,鬱霧把車停到校門口,緩步走在學校的小路上,她帶著黑色的帽子和口罩,把豔麗的麵容遮蓋住,隨手攔了一位看起來像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您好,我想問一下,禮堂怎麼走?”
那位年輕人給她指了個方向,鬱霧道謝後腳步加快往那裏走去。
禮堂裏,人頭攢動,人影綽綽,鬱霧挑了個最後一排的座位坐下,禮堂裏開放著暖風空調,沒有外麵那般冷風刺骨,她將身上的小香風外套褪下,折疊兩下放在前麵的桌子上。
或許是知名教授難得開一次講座,偌大的禮堂幾乎座無虛席,隻餘下她身旁的一個空位,上麵的教授已經聲音激昂的講了半小時,鬱霧撐著下巴,聽得興致缺缺,即便帶著口罩也遮掩不住她一個接一個的哈欠。
過了五分鍾,身旁落下一道黑影,鬱霧習慣性的偏頭看去,認出身旁的是剛才她問路的那位同學。
那位男生坐下後就開始橫屏打遊戲,時不時在震耳欲聾的音響裏摻雜著他遊戲的擊殺音效,鬱霧嘖了聲,繼續撐著腦袋聽對她來說宛如天書一般的講座。
散場後,她特意等人員全部散去才離開,紅綠燈路口,接到了謝謹川撥來的電話,“小天鵝,晚上有空嗎?陪我回一趟老宅?”
“好。”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隨意地穿搭,思索再三,一腳油門踩回了檀海公館,在衣帽間收拾了足足半個下午,才光鮮亮麗的走出來,又跑到二樓的收藏室,從珠寶櫃裏找出一套祖母綠寶石套盒,一並塞進檀木盒裏。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立領旗袍,肩膀上披著米白色的羊絨披肩,嫋嫋婷婷的走向門口停著的勞斯萊斯,“走吧。”
謝謹川從文件上抬起頭,偏眸看了她一眼,旗袍側麵還能看到她細白瑩潤的腿,扯了一條薄毯搭在她腿上,“不冷?”
鬱霧扯了扯薄毯,把自己裹起來,冷豔的搖搖頭,“我這是給你撐場麵的。”
她回去見長輩肯定要穿的正式一些,結婚兩年,她見謝家父母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偶爾會在手機上互相問好,平日裏鮮少會湊在一起,隔了這麼久再回去,她還是要給婆婆留下一個好印象。
謝家老宅位置偏僻,處在山水之間,倒是格外適合養老,鬱霧晃了下小腦袋,把不適宜的想法從腦海裏趕出去,她還這麼年輕,都已經開始想到養老的事情了。
“媽媽,爸爸。”
鬱霧挽著謝謹川的臂彎,乖巧地走過去喚人,謝母眼睛帶著笑,伸手把鬱霧拉到身邊,“好久沒見霧霧了,都瘦了,是不是謹川平時工作忙,不常照顧你?”
鬱霧有些哭笑不得,她哪敢讓謝謹川照顧她,“沒有媽媽,我這是為了保持體型,謹川平日裏有安排營養師的。”
謝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還是偏頭交代了謝謹川幾句,鬱霧坐在一旁,頭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馨,被人放在手心裏的感覺。
坐了沒一會,一道俏麗的聲音從客廳入口處傳來,“爸媽,霧霧!”
謝母輕輕地瞥了謝望舒一眼,嗔怒道:“沒大沒小的,喊嫂子。”
謝望舒吐了吐舌頭,坐到鬱霧身邊,小聲地嘀咕,“是不是你把我行蹤告訴蔣鬱卿了?”
說人時,蔣鬱卿提著禮品已經走了進來,因著與謝望舒也領證一年之久,索性直接改了口,“爸媽。”
謝望舒冷哼一聲,扯著鬱霧往樓上自己房間走去,“不想看見他,霧霧,你陪我上去看看剛到的禮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