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城的冬天,街道上的樹木依然繁茂,綠色盎然,竟讓人有一種春天已到的錯覺。
不知是誰挑起的開始,車後座的人兒難舍難分的吻在一處,鬱霧勾著他的脖頸,肺部的呼吸被急促掠奪,衣擺被撩開,溫熱的手指順著背部攀延,點燃一串火焰。
她抵著謝謹川的額頭,把他作亂的手指扯出來,將淩亂的上衣整理好,手指都有些發軟,“你不是出差了嗎?”
他幫她把襯衫塞進短裙中,手掌握著她裸露出來的大腿,皮膚滑嫩,觸感極好,沒有枉費那些砸在皮膚上的保養費。手指輕輕摩挲著大腿側邊,癢意竄進她的感知中,謝謹川攬過她的腰,俯身把她抱出車廂,“來接我的舞蹈家回家。”
鬱霧小腦袋滾了一下,小聲地趴在謝謹川耳邊問道:“謝謹川,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女孩眉梢上揚,眼睛閃著興奮地光芒,攀著他的肩膀,等他一句回答。
“你猜?”
鬱霧掙紮著從他身上跳下來,踩著高跟鞋獨自往前走,背影都能看出生氣的模樣,“狗男人,這種事還要我猜!”
單方麵的冷戰一直持續到晚間休息時間,鬱霧坐在主臥的大床上,打圈按摩著身體乳,謝謹川接過她的乳霜罐子,自然地替她將後背抹勻,身上都被茉莉香浸染,他手指觸了下鬱霧柔軟的臉頰,“送你個禮物。”
鬱霧麵無表情地把他的手指扒拉下來,扯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順手從地毯上撈起一隻與人同高的大熊玩偶,放在謝謹川睡得一側,“商業聯姻,虛假夫妻,不配接受謝總的禮物,還是留給外麵的小妖精吧。”
謝謹川輕哂,從被子裏把她撈出來,托在懷裏,朝著衣帽間走過去,中間的玻璃櫃台上放著一冠鑲滿閃亮寶石的皇冠,鬱霧被閃亮亮的皇冠吸引住了視線,謝謹川把她放下來,“喜歡嗎?”
鬱霧嘴硬地倔強道:“一般般吧。”
謝謹川手指撈過皇冠,很隨意的放在她的發頂,好像這頂能夠值清城一套大平層公寓的皇冠是從地攤上花五元錢淘來的一般。鬱霧扶著這冠亮閃閃的寶石皇冠,“好看嗎?”
“很襯你。”
鬱霧將其扶著轉了一圈,頗為遺憾道:“可惜沒有場合配得起。”
謝謹川將其取下來,丟回珠寶櫃裏,帶著鬱霧回主臥,“會有的。”
*
清城會所,鬱霧難得能把天南地北四處飛的謝望舒約出來。
兩個容色豔麗的女子湊在一起,紛紛感歎著自己二十幾歲花樣年華,卻一頭栽進了愛情婚姻的墳墓。
最後為了感歎逝去的青春,一輛黑色大G從昌安會所駛出,直奔郊外的賽車場。
蜿蜒崎嶇的山道,一旁是燈火通明的照明燈,山腳下站著兩名女子,身上穿著緊身的賽車服,手裏拎著頭盔,鬱霧隨手顛了顛,彎腰坐進車裏,車門被敲響,露出俱樂部老板麵露憂色臉龐,“你可以嗎?”
鬱霧的聲音從頭盔裏傳來,聲音發悶,“可以。”
謝望舒同她對視一眼,兩輛車爭先恐後地從平地竄出,轟鳴聲響徹山穀,崎嶇的山路上隻剩下輪胎的呲呲聲和發動機的轟鳴。
鬱霧一個甩尾漂移穩穩停在山頂,她摘下頭盔,長發在身後甩出一道半圓的弧度,她靠在車身上,夜間刺骨的寒風吹得鬢間的發絲飛揚。
“你小蝸牛?”
鬱霧看向慢吞吞把車開上來的謝望舒,手指敲了下她的車窗,車窗降下,“哎呀,好久不玩,生疏了。”
兩人靠在已經冷卻的車擎蓋上,抬眸就能看到不遠處天空上掛著的幾顆零碎的星星。
各自沒有出聲打擾這一刻的靜寂,任由情緒在此刻發酵蔓延。
兩輛車車速緩慢地駛進基地,鬱霧剛下車就看到了坐在輪胎椅上等待的兩個人——謝謹川和蔣鬱卿。
她步伐微頓,扯過謝望舒擋在麵前,小聲地提醒道:“前麵有危險。”
謝望舒:“?”
轉過頭就同蔣鬱卿似笑非笑的眼睛對視上,她感覺自己腦袋轟隆一聲,卒。
蔣鬱卿衝她勾了下手,掐著腰從基地帶走了,臨走前謝望舒欲哭無淚的對鬱霧發出求救信號,鬱霧衝她眨了兩下眼,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謝謹川從輪胎椅上起身,走到鬱霧身前,手掌一伸攬到自己麵前,“玩開心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他偏頭看了眼衝他們舉啤酒瓶的俱樂部老板,“他認識謝望舒,同蔣鬱卿通了個電話。”
“還想玩嗎?”
鬱霧歪了下小腦袋,疑惑地看向謝謹川,“你是我認識的謝謹川嗎?”
他輕哂一下,勾著她的腰,帶著往賽車方向走,將頭盔戴在她頭上,微微俯身整理好,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脖頸處,她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許多。
最後被塞進了副駕駛,謝謹川將鑽石袖口拆下,手腕間的小葉檀珠一同丟在西裝外套裏,拋在外麵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