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昏暗的樓梯,隻有安全通道閃著暗淡的綠色光芒,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藏匿著拐角處熱烈擁吻的人兒。
鬱霧纖薄的脊背抵著身後粉白的牆,頭頸仰起,胳膊攀在他脖頸上,紅唇被肆意吮著,起承轉合間肺部空氣被掠奪殆盡,相互纏繞著,好似在跳著一曲歡快明媚的舞曲,透過這般親密的接觸感知著對方的存在。
氣氛密不透風的纏在四周,沉悶又熱烈,呼吸交纏間,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扯回她逐漸渙散的思維,鬱霧向前走了一步,貼近他懷裏,謝謹川將手臂上搭著的羽絨服外套披在鬱霧單薄的身上。
“謝太太,回家了。”
“你抱我回去。”
鬱霧賴在他身前,手指向下指去,腳跟是被高跟鞋磨出來紅痕,他俯身撈著她的腿彎抱起來,腳步四平八穩順著安全通道往下走。
檀海公館地下停車場,車內的氣氛灼熱的燃燒著,像是岩漿灌注進了車廂,燥熱湧動,鬱霧被他撈到主駕駛,跨坐在腿上,手指慢條斯理地推高針織裙,濕熱的吻從耳畔移至鎖骨,一路流連向下,她細碎的悶出聲,身體的感官浮沉,不受控的想要沉淪,沉溺在這片無邊無際名為深情的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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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躺在主臥的大床時,分針已經轉過了一輪,主臥刺眼的水晶吊燈被摁滅,隻餘下昏黃的壁燈,牆壁上投射出的人影顛倒起伏,寂靜的臥室隻餘下浴室裏淅瀝的水聲。
謝謹川穿著睡袍把鬱霧放好,手指撥開她散落的碎發,拇指輕輕拭了下她眼角的潮紅,在她柔軟的發頂落下一道輕吻,“晚安,小天鵝。”
翌日清晨,鬱霧被叮鈴的鬧鈴聲喚醒,她扯過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手指往床頭櫃處摸索,刺耳的鈴聲被摁滅,下一秒,一道溫熱的毛巾蓋在了她剛露出來的臉上,她胳膊在空中揮舞了兩下,“謝謹川,我再睡會。”
他撈過她的腰身,手指拿開那條毛巾,露出來她精致的眉眼,“新年第一天需要去祠堂敬香。”
她趴在他肩膀上,眼皮沉重,下一秒就能昏睡過去一樣,“咱們家你去就好了,好困啊老公。”
他輕哂,手指順著她的長發,撈起她的腿彎,打橫抱起往浴室走去,“見見人,收紅包。”
以往的新年鬱霧都是去走個過場,陪那些長輩嘮著家長裏短,席間時不時就要提起下一代這個話題,笑到臉都僵了,她也隻能陪著,畢竟一舉一動也要顧著謝謹川的麵子。
“不去,到時候你那些三大姑八大姨又要催生了。”
他輕哂,撩著水給她沐浴洗漱,拿著濕毛巾帕子擦臉,“家裏有你一個就夠了。”
她扯下他的手腕,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皮,“到時候你去同你姑母說!”
讓他也感受一下這種被逼問的尷尬場麵,那是她不想生嗎?這位措施做的堪比城牆鐵壁一般,什麼樣堅強的孩子能從這種防護裏出聲?
“好,我去。”
鬱霧穿著淡粉色的旗袍,長發挽成發髻,用一根奶白色的玉簪挽住,身上披著同色係的羊毛披肩,往地下停車場走去,途徑昨夜開的那輛賓利車,眸光微頓,“別,我最近都不想坐這個車了。”
謝謹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對於她的抗拒了然於心,淡然地點頭,嘴上的話卻沒那麼雲淡風輕,他低聲戲謔道:“嗯,最近確實開不了,得送去洗洗。”
鬱霧臉頰飄著蝦粉色,尖叫兩聲,捂住了謝謹川一張一合的嘴,“不準!那別人豈不是知道了這發生過什麼?”
謝謹川輕笑一聲,扯下她的手十指相扣,“昨天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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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祠堂坐落在老宅的左後方,一座莊嚴而古老的建築,兩扇厚重的木門上鑲嵌著銅製門環,台階旁站立著兩隻雄壯的石獅,寬敞的大廳中央的神龕,供奉著靈牌。
謝歸安怡站在中央,側後方是謝謹川和鬱霧,後麵是韓羽,再往後才是謝氏族親,難得一見的龐大家族此刻才終於聚齊,人頭攢動的祠堂,煙熏火燎的香火氣,無一不在傳達著這古老的百年傳世家族的鼎盛。
敬過香以後,才是早宴,鬱霧坐在席間開始聽著每年重複一遍的催生話題,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肩膀上被一隻寬大的手掌壓住,“二姑母,霧霧還小,我們自己的事您就別操心了。”
鬱霧抬眸看了眼身後眉眼冷淡的謝謹川,他還真是說一不二啊,說給她擋還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