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路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駁的光影。
鬱霧被謝望舒帶著在清城大學一頓拍,對於神顏來說,區區相機還是能夠扛得住的,謝望舒低頭在相機屏幕上翻看著一下午的成果,連連感歎,“真是便宜我哥了,這都不用修圖啊!生圖直出!真是太給我們攝影師減輕工作壓力了。”
鬱霧拿著從工作人員手裏借來的小鏡子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妝,“記得發給我哦。”
謝望舒笑眯眯地點頭,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等兩個人告別,謝望舒給自家親哥發去一條消息,“哥,霧霧美照考慮一下嗎?”
對麵過了許久才彈回來一個問號。
謝望舒考慮到自己的發財大計,先拋過去了兩張加了模糊的照片吊謝謹川,等對麵讓她發送高清版的時候,她開出了一張十萬塊的價格。
謝謹川:“蔣鬱卿是破產了嗎?”
“快到情人節了,需要賺點錢。”
謝謹川隔著屏幕都氣笑了,他截了個圖順手發給蔣鬱卿,並且讓韓羽給謝望舒打了二開頭的八位數,“帶著內存卡送到公司。”
晚間她一個人躺在小公寓的床上有些輾轉反側,從聯係人裏先給自己的小助理發去消息,隔了許久都沒動靜。她最後回到了頭像是隻小天鵝的謝謹川,她仔細端詳了這張背景是藍色,中間一隻白色天鵝的照片,怎麼看都覺得與謝謹川十分割裂。
“查崗。”
謝謹川剛到小公寓樓下停好車,這附近是一處老舊小區了,安保和基礎設施都跟不上,停車位更是誰先到先得,他找了一圈才勉強停下。
放在中控台的手機亮了一下,備注“夫人”。
他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鬱霧正趴在床上,看了眼攝像機都處於關閉狀態才接通,“你還沒回家?”
視頻背景裏謝謹川靠在駕駛座上,黑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鎖骨露著,他淺淡的嗯了聲,推門下車。
鬱霧看到一晃而過的樹,不是檀海公館種植的那些名貴樹木,反倒像是路邊的城市綠化用樹,她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你沒回家?好啊,謝謹川,我不在家你就開始出去沾花惹草。”
他輕哂,走到單元樓前,調轉攝像頭,是她非常熟悉的樓梯道,老舊的水泥樓梯道,灰白的牆麵還印著開鎖通下水道的紅色小廣告,走廊裏管道交錯,他一身矜貴的氣場和這棟小單元樓格格不入。
“嗯?你過來了?”
謝謹川晃了下手機,停留在門牌301,“開門。”
鬱霧飛快地掛斷了電話,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奔過去打開了門,男人一身鐵灰色大衣披在肩膀上,襯的身型高大挺闊,肩寬腰窄。
他視線觸及鬱霧光裸的腳丫,眉心蹙了下,“拖鞋呢?”
他關上門,俯身把她抱起來,纖細白皙的小腿盤在他勁瘦的腰上,小腿處貼著他身後的紋身,鬱霧抱著他的脖頸,往臥室指了下,“在裏麵。”
他把她放在床上,拿著濕巾給她擦幹淨腳底,把毛絨拖鞋套在她腳上。
臥室不算大,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梳妝台,這是臥室裏所有的東西,他把大衣脫下來扔在椅背上,看了眼鬱霧坐著的那張一米半的小床。
她輕咳一聲,突然意識到了床可能是有點小,“應該能睡的開,我們又不胖。”
晚間洗漱好躺在床上,在伴隨著鬱霧兒時記憶的小公寓裏,同她同床共枕,這種感覺和其它時間是完全不同的。
有一種踏入了她最隱秘不為外界表達的禁忌之地,且隻有他們。
他撈過鬱霧的腰抱在懷裏,聽她迷迷糊糊的開口,“你明天早走會啊,別和攝製組撞上。”
謝謹川嗯了聲,醫院那日早就見過了,不過為了不讓她擔心,還是一早煮好粥就離開了。
一個星期的拍攝,每天晚上謝謹川都開四十分鍾的車來小公寓陪她,風雨無阻,或許風雨讓冒雨而來的人誠意更足愛意也更濃吧。
拍攝收官之日,攝像機從臥室撤走,鬱霧把自己準備的小禮物挨個送了一份給所有陪她忙碌的工作人員,她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小公寓裏,抱著膝蓋發呆。
鬱霧在客廳沙發靜坐了許久,目光掃過放在客廳裏準備帶走的白色芭蕾舞裙上,她心念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