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不這麽矜持……

嘖。

就在這個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殊的夜晚, 空瀲照舊做完一日份的沒有任何卵用的身體檢查, 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席樞突然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輕聲問道:“我住在你的寢宮,你住在哪裏?”

空瀲當時就愣住了,紅寶石般的眼睛微微睜大,他看了看被席樞握住的手,又看了看望著自己淺笑的席樞。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但是不應當啊,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沒有睡過一次覺,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種自己。

植物形態的他會做夢嗎?

顯然不會。

那會不會是陷入了某種幻覺?

比如,長時間的求而不得?

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陷入了薛定諤的幻覺,空瀲做了一個非常不符合他蟲皇身份和現有人設的動作。

他咣當一聲就把手裏價值不菲的儀器全扔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握住席樞的手,俯身對著那雙他覬覦已久的嘴唇親了上去。

如果這是夢,空瀲想,那席樞一定會熱情地回應他。

沒想到空瀲會直接親上來的席樞瞳孔一縮,原本帶著試探性的動作動作變得激烈起來,看著空瀲的眼神也變得晦暗深邃。

他輕輕掙開被反客為主的手,在戰站起身的同時,將與他雙唇廝磨的黑發蟲皇攔腰抱起,又壓倒在雕琢精致的高茶幾上。

也是在這個時候,席樞才發現,黑發蟲皇的身量要比他小一些,他展開雙臂就能把這個人嚴密地抱進懷裏。

寢宮內那道如晨曦露水般清新淡雅,又如夏日陽光般灼熱厚重的花香頓時變得濃鬱起來,四周的溫度也在這羞人的水聲中逐漸上升。

造獄王蓮不需要呼吸,人類最強大的戰士也不是幾分鍾就蔫了的主,他們熱烈地親吻著對方,像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又像是在死亡的羽翼下放肆狂歡,看似柔弱無害的黑發蟲皇終於顯露出了他最真實野性的一麵。

“嗯……你輕……”

沉浸在濕熱親吻中的空瀲微微蹙眉,他幻覺中的愛人非常配合,就是吻得太深,舌根發麻,難受得他有些疼了,不由得輕呼了一聲。

混血就是這一點不好,蟲族痛覺衰弱的優點都被削減了不止一半,還是能感受到疼痛。

……嗯?

等等!

會疼得這麽真實嗎?!

空瀲猛的反應了過來,他現在是造獄王蓮啊,得多大的能力才能把他拉進幻覺裏?他也不是那種會做白日夢的人啊!

“等、等等!”

他分外柔弱地掙紮了兩下,眼尾一抹豔紅幾乎要活了過來,“我們、我們還沒有……你還沒有答應要和我聯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