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警報的王旭寧和賀小箏心頭一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麽來什麽!
他們倒是想去,可這兒怎麽辦啊?
要不然……
還沒等王旭寧和賀小箏眼神分配去留,就聽華遙洲說:“王哥,賀哥,你們都去吧,那條藍尾人魚應該是暴動了,梁哥他們兩個製不住他。”
這裏沒有人能比華遙洲更具有權威性了,他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也不會下沒有意義的結論,幾乎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從那兩條人魚上船開始,他就說過,他們的單體能力很可能是人類的好幾倍。
這還是在他們重傷的前提下。
賀小箏遲疑地說:“可你一個人……”
華遙洲搖搖頭:“沒關係的,快去吧。”
王旭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給他比了一個隨時呼叫的手勢,然後拉著賀小箏快速奔向一號存水艙。
從被拉上來到他們對話結束,毫發無損的黑尾人魚仍然安安靜靜地靠在華遙洲胸膛上,海一樣的幽藍色眼眸裏似有遊魚在遊動,靈動的,深沉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又讓人難以捉摸。
華遙洲抱著他慢慢地走,走了十幾步,他嚐試著和懷裏的人魚交流:“你……能聽懂我說什麽嗎?”
黑尾人魚回了他一聲軟乎乎的嚶·嚀,像沒有斷奶的小奶貓。
——這是能聽懂的意思。
華遙洲鬼使神差地明白了這一聲叫他心頭微顫的嚶·嚀是什麽意思,他沒有震驚和詫異,也沒有探索到未知的振奮,相反,他感覺到了喜悅。
就是那種很平凡的喜悅,脫離了研究和探索,回歸到人生命中的喜悅。
久別重逢,再覓珍寶。
這樣的喜悅。
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情,是喜歡,是……愛。
誰都可能找到另一半,華遙洲不可能,他的另一半就是他的研究。凡是他身邊的人,包括他的父母,都是這樣說的。這個不到二十八的年輕男人仿佛已經把全部的生命投入無限的生物研究中去了,愛情這樣的俗物隻會影響他研究的速度。
然而他在一條來歷不明的人魚身上感受到了愛。
突然其來,卻本該如此的愛。
華遙洲想起了母親很喜歡看的電視劇,裏麵似乎有幾生幾世的說法,或許……他們已經是好幾世好幾生的愛人了。
這種感覺……
很好。
華遙洲低頭看倚靠在他胸膛上的黑尾人魚,像是怕驚嚇到他,聲音都放得很輕,隻有這樣的距離才能聽到:“我叫華遙洲,你叫什麽?”
正靠著自家愛人完美的胸肌思考要不要趁著沒人的時候摸過去給男主一尾巴的空瀲:……
這一世進度這麽快的嗎?
他是人魚哎,下麵還有一條人魚暴動了,這位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類先生不應該對他保持禮貌性的警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