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捧著餃子皮的手顫抖著,她的整個人已經抖如篩糠,麵色慘白,就連嘴唇都顫抖著。
就在龍依依將要推開門時,她這才回過神來,一下子站起身來,抖了一身的麵粉。
她驚呼出聲,“依依別去!”
麗娘的臉色諱莫如深,她顫著聲音道:“院子裏的不是什麼其他人,是你三叔他喝醉了酒回來了。”
“他……他要打人的。”
麗娘的聲音越來越小,說這話時咬牙切齒,隱忍著恨意。
龍依依停住了腳步,望著麗娘,她早就看不慣龍老三了。
龍家這三個兒子除了龍秀才生得正直可靠,剩下兩個沒一個靠譜的,一個粗莽無理,一個是喝大酒的無賴。
她龍依依最看不上的就是龍老三這種喝醉酒打女人的男子。
龍依依拂落麗娘的手,嘴角揚起了一抹狡猾又自信的弧度,“三嬸看錯了,這怎麼會是三叔呢。”
“遇見了這種歹人闖進了家裏,我們就應該把他捆了拿到宗祠裏,讓鄉親們都唾棄他,受祖宗家法伺候!”
龍依依說完,一腳踏出門去,趁著夜色把其中一根繩子兩頭分別綁在水井邊和門板上,自己則拿著另外一個繩子,招呼著謝清辭和孟玄兩人藏在門板後麵。
做好這一切,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了繩子後方不遠處。
喝的爛醉如泥的人是看不清隱藏在夜色裏的這一根繩子的,龍老三腳步淩亂虛浮,身子沉重,根本抬不起腿。
龍依依輕笑
一聲,這聲笑在夜色裏格外明顯。
龍老三溫聲掀起眼,拎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向前兩步,語氣也變得不著調起來。
“哪裏來的俊俏小娘子,獨自一人在這夜裏莫不是在等我?”
“小娘子生得俊俏,不知年方幾何?”
躲在門後的麗娘看著自家這個不成器的那人竟對自己的親生侄女出言不遜,恨得牙癢癢,提起裙子就從做飯的灶台旁抽出幾根手腕粗的木棍,塞到了謝清辭和孟玄的手裏。
兩人把木棍拎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這分量,好家夥,一棍子結結實實地打下去怕是要嘔出一口血來。
龍依依揚了揚下頜,“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龍老三提提褲腰帶,抽抽鼻子,還以為自己是在白日做夢,有神仙般的小娘子要與自己快活一番。
他一揚手中的酒葫蘆,咧嘴一笑,踉踉蹌蹌地向著龍依依跑過去。
“梆”地一聲,腳下絆住了麻繩,整個人向前跌倒在地上。
龍老三摔了個結結實實,張口就罵,“誰!是誰絆老子!”
沒等他一句話說話,孟玄已經抄起了木棍,對著龍老三掙紮抬起的腦袋就是一棍子。
接著,麗娘和謝清辭的棍子緊著他之後砸到了龍老三的身上。
謝清辭手下不留情,敢對龍依依出言不遜,他非得讓龍老三吃個教訓!
麗娘更是毫不手軟,這些年被騙著嫁給龍老三受的委屈,遭到的打罵與羞辱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反擊。
龍依依趁著
龍老三被三個人打暈後昏迷不醒,直接拿了麻繩給人五花大綁起來,用的還是捆豬的打結法。
幾人七手八腳把人綁在一根長木棍上,孟玄和謝清辭聽著龍依依的安排一人扛起來一頭,爛醉如泥的人沉得很,兩個人光是扛著木棍把人吊起來就已經廢了好大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