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裏的矮胖男人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他原以為是他的大夫人妒忌太過才胡編了一個理由不讓龍依依進門,但家裏的下人一口咬死了龍依依就是得了病。
他心裏有所懷疑,但又找不到證據,還因為這件事與自己的大夫人生了嫌隙。
叫他放棄龍依依,他是萬萬不甘心的。
他對著身後人揮揮手,“去!回去叫些人來。”
“今天我非得把這個死丫頭綁回來不可!”
“是!老爺!”
兩個小廝得了令,趕緊跑回府叫人。
張地主則是優哉遊哉的走到了餛飩水餃攤子對麵的酒館裏,往長凳上一坐,吆喝著店小二。
“小二,來碗黃酒,再稱半斤牛肉!”
店小二認出了這可是鎮上的富戶,每次給的小費都很多。
他殷勤道:“好嘞,張爺,小的這就給你上菜!”
張地主側著身子,目光正好停留在小攤子上的那抹倩影。
他磕著手裏的瓜子,望著龍依依的眼神愈發的圖謀不軌。
就在這時,龍依依身旁的那抹青色身影轉過了頭,一雙平靜的如死水般沒有半分波瀾的眸子向著這邊望了一眼。
那張素淨清雋的臉映入張地主的眼睛裏,他皺皺眉,龍依依身邊這小子是誰?
張地主一吐嘴裏的瓜子皮,想必這就是帶著龍依依來退婚的弟弟吧?
隻是短暫的對上視線,張地主並未當回事兒,他一把將手裏的瓜子扔在桌上,剛巧店小二端著牛肉和酒過來。
“
張爺,您的菜!”
“嗯。”
張地主用鼻音輕輕哼了一聲。
謝清辭再掀起眼,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經不再望著這邊,他算算時間,這時候孟玄應該已經到了沈將軍府了吧。
想必也應該按他的囑咐,第一時間把那本兵書遞給了沈將軍吧。
他低著頭煮餛飩,熟練的把一份餛飩打包裝進竹筒裏,遞給麵前的客人。
“您的餛飩,二十文錢,拿好。”
龍依依也察覺到了異樣,她說不上哪裏不對,隻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
但是一抬起頭,這街上的人路過自己的攤位時,不都或多或少地看自己一眼嗎?
龍依依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賣她的餛飩。
不多時,街上忽然出現了一隊人馬,龍依依正疑惑著,這街上哪來這麼多人?
看這穿著也不像是商隊啊,倒像是哪家的家丁。
龍依依正納悶著,便看見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身著錦衣華服,兩鬢已經生了白發,賊眉鼠眼,肥頭大耳的。
她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龍依依忽然記起好像有什麼事情被她遺忘了。
正在她發呆之際,街上圍著小攤的人群慢慢散開了,就連已經付了錢的客人都自覺跑到一旁去等著。
很明顯就是在為這個男人讓路,龍依依眯起了眼睛,街對麵的那個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她下意識地拉住了謝清辭的手腕,壓低聲音道:“待會兒一有什麼不對,我們兩個就跑,這些身外之物
我們都不要了。”
謝清辭垂眸看了看龍依依放在自己腕上的手,想起自己對孟玄的囑托,輕輕應道:“嗯。”
小廝們自覺分開兩排,張地主負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走到了小攤前麵。
龍依依沒說話,平靜地盯著麵前的男子,心中警鈴大作。
這人來者不善!
張地主伸出扇子點了點龍依依前麵的鍋,“怎麼?不賣餛飩了嗎?”
龍依依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就在腦海中把麵前這人和某個角色對上了號。
“你要買嗎?”
龍依依抬眉問。
這一天還是來的太早。
龍依依早就猜到自己在街上買餛飩遲早有一天會被張地主注意到,隻是她要帶著一家人活下去,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定可以想出一個脫身的好對策。
她掃視了這一圈彪形大漢,心中盤算著怎麼把麵前滾燙的熱湯收進空間裏,再精準地潑到每一個人的臉上,讓他們失去戰鬥力,追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