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了不成!”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林秀竹怒吼著,拚命掙紮著,奈何自己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敵謝清辭帶來的幾個大漢。
林秀竹冷眼看著屋裏的幾個丫鬟,歇斯底裏地怒吼道:“你們幾個就在這裏看著不成?還不過來幫忙!”
幾個丫鬟本就膽子小,見到這些彪形大漢更是唯唯諾諾,一句話也不敢說,更別提上前去阻止了。
謝清辭的眼神冷漠,掃視了一圈,沉聲道:“我看誰敢幫她,我一起捆了送官府!”
林秀竹掙紮不得,被捆得像個弓起來的大蝦米,一雙鳳眸染上怒意,死死盯著謝清辭,仿佛淬了毒。
“你是個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把我送去官府?”
“黃口小兒,張狂得很!”
謝清辭冷哼一聲,上前兩步,蹲在了林秀竹身前,他低垂著眼睫看著這張和林秀蘭有著三分相像的女子。
隻可惜了,形像而神不同,林秀蘭的眼睛裏從來沒有如此重的戾氣,也從來不會害人,哪怕她一個女人拉扯著幾個孩子長大,被二房、三房那麼欺負都沒有想過害人。
她們本質上還是不同的。
謝清辭鄙夷的目光刺痛了林秀竹的心,她呼吸沉重,心裏早就知曉自己交代老張的事情定是被他知道了,但自己還是想賭一把。
她冷笑一聲,反問,“謝清辭,你這樣抓了我,就不怕走不出林家嗎?”
謝清辭目光冰冷,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他聲音平
靜道:“那你買凶害人就不怕遭報應嗎?”
被謝清辭一句話戳中心思,林秀竹像瘋了一般,拚命地向著謝清辭掙紮過去,瘋了一般地質問:“你憑什麼說我買凶害人!你有什麼證據?”
“擅闖女子閨閣就不是罪了?你帶來一群男人對我上下其手就不是錯了?”
謝清辭伸出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哦,姨母可能還不知道,我有一弟弟就在龍溪鎮和龍水鎮的交界處居住,身懷武藝,區區幾個流寇就想抓住我們,簡直癡人說夢!”
謝清辭見林秀竹仍然不死心,繼續加了一把火,他笑道:“你猜我從這群流寇中抓住了誰?”
謝清辭盯著林秀竹那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輕笑出聲,“我現在就帶姨母去見見。”
少年霎時冷下臉,背過身去一揮手,“帶走!”
幾個大漢拿著手帕塞住了林秀竹不斷怒罵的罪,把人扛起來跟在謝清辭的身後。
夜色漸濃,蟬鳴蛙叫,聲聲聒噪。
林老爺在前廳踱步,他緊皺著眉心,此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聽了謝清辭派人來報,說是龍依依出門去接人,出了事,奇怪的是這等大事本應該第一個通知林秀蘭,但龍家人隻有一個少年帶著人馬來了林府。
這隊人馬皆身著黑衣勁裝,渾身腱子肉,還都配著刀劍,看著就不像是尋常家丁,更像是從軍人士。
少年的年歲不大,但這群人倒是對這少年畢恭畢
敬。
林老爺在院子中徘徊許久,終於對著院中冷著臉的少年問出口。
“這位想必就是依依家中的弟弟吧?我是秀蘭的爹,按理你也應當叫我一聲外祖父。”
孟玄掃了一眼林老爺,皺著眉心反問一句,“我從未聽說我還有個外祖父。”
這一句話就把林老爺即將說的話噎回了肚子。
“我隻知道龍秀才收養了我,他是我的爹,秀蘭是我的娘,龍依依是我的長姐,旁的人我一概不認。”
孟玄態度冷硬,尚且稚嫩的一張臉板起來,頗有些嚴肅。
旁邊的一位青年道:“林老爺子莫怪,阿玄習武之人,認死理,並非是對林老爺子您不尊重。”
林老爺擦了擦額上的汗,這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是對他不尊重?
孟玄的言行也沒對他有多尊重。
林老爺最終沒和孟玄這半大小子計較,他開口問道:“既然龍依依她出了事,怎麼不讓這些人出去找找,這三更半夜的,隻有她和謝清辭,可千萬別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