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依依也不忍心說太多。

小魚兒到底還是個孩子,放在現代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數都手機不離手,他能這麼早懂事,幫著林秀蘭忙前忙後又能自己讀書學習已經很不錯了。

她和謝清辭不在也沒有人教導他,學了這麼多已經很值得誇獎了。

轉念這麼一想,龍依依又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太嚴厲了。

但話都說出口了,要是這個時候再改口,那不就等於白說了嗎?

因此龍依依清了清嗓子,放輕了語氣。

“你明白就好。”

“自己去玩吧。”

龍依依端起一杯茶掩飾自己的目光。

小魚兒看了看龍依依,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這才離開。

見老三小魚兒和老四一起離開了,林秀蘭抱著老五有些擔憂地剜了一眼龍依依。

“有話就好好說,怎麼也搞起動家法這一套了?”

龍依依無話可說,林秀蘭說的是沒有錯。

自己像小魚兒這麼大年紀的時候的的確確還在用謝清辭辛苦賺來的錢買胭脂水粉,愚笨地聽信龍家老太和二嬸的讒言,想要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地主。

按照他們的角度,自己確實是沒有資格來說小魚兒不懂事,不聽話的。

她歎了一口氣,沉默下來。

就在這尷尬的時刻,外麵有家丁來敲門。

“龍姑娘在嗎?張渡張大人已經趕到了這邊兒,說是要見你一麵說些事情。”

“一同來的還有一支軍隊,帶了很多人過來,不用擔心不安全了

。”

龍依依一聽是義父到了,她立馬從座位上起身。

“阿娘,把老五給我。”

林秀蘭一臉警惕地看著龍依依,“你要做什麼?”

龍依依沉默了,自己在自己親娘眼中的形象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這麼不靠譜,這麼靠不住?

林秀蘭眼神警惕,大有一種不說明白,她就不把孩子交給龍依依的意思。

龍依依隻好解釋。

從張渡如何成為她的義父,到他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說到他又如何來了這裏。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阿娘您抱著老五遭到了殺手的刺殺。”

“我和沈將軍都懷疑這孩子的身份不簡單。所以想帶著他的隨身玉佩和老五去給義父看一眼,弄清了這孩子的真實身份,也好有能力應對接下來可能麵對的各種問題。”

林秀蘭本來就沒有懷疑龍依依,隻不過是不滿意龍依依剛才的做法,才這麼問她。

事關老五君拂塵的身世,她怎麼能耽誤。

林秀蘭剜了龍依依一眼,把老五交給龍依依抱著。

“怎麼抱過去就怎麼抱回來,要是被我看見哪裏受傷了,唯你是問!”

這一番逼問科室把龍依依架在火上烤,她甚至天真大膽地想,萬一這老五是張渡遺留在外麵的孩子,父子相認了以後,她還要原封不動地交回給林秀蘭嗎?

當然,這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

她知道張渡不會是這種人。

“那我先走了,阿娘。”

“在這地下住久了,陰冷陰冷

的,你們收拾收拾也回去房間裏麵住吧。”

“我猜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

張渡都帶著金陵城的守城軍過來駐紮了,想必是穩了。

淩城主城區和龍水鎮龍溪鎮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而且這裏除了金陵城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讓叛軍惦記。

一共這點兒田地,堪堪夠這裏的百姓自己吃,隻有龍水村和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們按照龍依依種地的法子,堆肥,灌溉,今年收獲的糧食多一些。

但遠在淩城的那些大戶人家整日生活在深深的宅院裏麵,過著的也是錦衣玉食,飯來伸口的生活,又怎麼會知道哪裏的糧食多,哪裏的糧食少?

他們還要留著兵力去打旁邊沒有什麼勢力的小城池,或者是拉著他們入夥,壯大自己的隊伍,以便來對抗朝廷派來鎮壓他們的軍隊。

如此對比下來,隻是丟了兩個小鎮子,這種小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龍依依抱著老五走出了地下通道,老五是林秀蘭一手帶大的,他隻認得林秀蘭和他幾個哥哥,對於不怎麼在家裏的這個姐姐還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