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消息的時候,我都以為你搞反了。”
“我也想啊,”女人歎了口氣,“但沒辦法,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那你鬆什麼氣?我還以為沒事了呢。”
“不用幹髒活不挺好的,我一向不喜歡那種事情。”
“也是。”
滴!
滴!
兩人用身份證刷開檢票機,隨後上了動車。
“我說,你不是有車?為什麼我倆要坐這個?”
“我有車還不是我來開?別說的那麼輕鬆好吧?開長途很累的。”
“其他人呢?”
“這次沒報旅行團,所以就我們兩個人啦。”
上官彩點了點頭,“懂了。”
女人名為張雯,是燕安市馭劍使總部執行處的處長,一般來說,普通的任務不值得她親自出馬,但這次不僅她親自和上官彩出發,還幾乎沒有任何明確的任務指示,可見此次任務的重要。
這等重大的任務必然不止她們兩人,隻是其他人也得秘密前往真武市,所以不能像旅遊團一樣成群結隊的出發,隻能分散成一小撥一小撥地到達,最後在上麵下指示後再具體行動。
張雯沒有提前和上官彩解釋,她喜歡讓對方一句一句地“推理”出真相,算是途中的消遣,也是她的獨特的小愛好之一,當然,僅限上官彩這個老同學。
其實眾人都心知肚明,如果僅僅是缺少做善後工作的人,那麼根本不需要她們這些人出場,恐怕上麵真正的目的是穩定局勢,而這也變相證明,蘇家之中有著上麵都需要忌憚的危險東西。
“對了,我差點忘了和你說了,之前你們家那個男孩不是來了我們的支部嗎?說是什麼“預知夢”來著……當時小陳拜托我拿他的血去檢測,你猜檢測結果是什麼?”
“什麼?”
“什麼都沒有,無論是機器還是……人,都檢測不出什麼。”
上官彩無語地瞟了她一眼,“那你還說個什麼勁啊?”
“可是我聽說,那個孩子去當魔法師了,是嗎?”
“他母親的旨意,算是終於盡了一次職吧,不過離真正的魔法師估計還遠呢,我也不是很懂這些。”
“你不是經常和協會那邊的魔法師合作嘛,怎麼會不懂?”
“又不是小學算數題,怎麼可能看了就懂啊?”
“不過,其實那孩子的天賦很不錯吧?說不定在將來也會成為一位大名鼎鼎的魔法師哦。”
“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這由他自己決定。”
上官彩單手撐臉,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以十分僵硬的方法結束了這一不那麼合時宜的話題。
但實際上她還是很關心林天海的,自從他從青雲宗離開後,兩人就沒聯係過了,甚至和上官虹之間的交流,也隻是非常短暫的幾天,在那之後,她就和以往一般“失聯”了。
其實要說的話,她比上官虹要更像林天海的母親吧,畢竟這幾年來,是她將自己的一招一式教給他,也是她看著他一點一滴地成長……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想必林天海一定能成為一位優秀又強大的馭劍使吧,甚至比她更強也說不定,如果沒有那件事,或許林天海已經踏上了她曾經的道路……
直到林天海從前幾個月的那場事件中脫險,她才終於釋懷——一個人要走的道路,與他的能力和身份無關,即使是武功盡失、毫無能力的作為普通人的林天海,也會竭盡全力,甚至冒著失去生命的風險去拯救他人。
而這樣,就足夠了,因為林天海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即使他自己未曾察覺。
隻是,她仍會想念這個依舊稚嫩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在魔法師學院裏過得開不開心。
“林天海,你起來回答一下問題!”
台上的女人十分不快地盯著後排的少年,但即使在全班的注目下,後者也還是靜靜地和桌子黏在一起,沒有一點要分開的意思。
“唔——”
女人忍無可忍,終於從講台上衝下,揪起了林天海的耳朵。
“呃……”林天海這才睜開了眼,但他依舊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甚至嘴邊還有流出來的口水。
“哈哈哈哈……”林天海的醜態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而此刻他才終於反應過來,趕緊把嘴角的口水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