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回去吃吧,這裏看起來好貴啊。”林之清拉了拉他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往周圍偷瞥,從學校出來,傅時宴說是帶他出去吃飯,一到門口,林之清看著富麗堂皇堪比城堡的大樓,都不敢下車了。
傅時宴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著林之清就把他拖了進來。
裏麵的人個個身著正裝,女士穿的是漂亮裙子,他顯得尤為格格不入,早上出門穿的是白襯衫加牛仔褲,腳上穿的也是帆布鞋。
傅時宴在前頭走,“位置都定好了,走什麼走。”音量不小,周圍的人都轉過頭投來目光。
林之清邁著小碎步緊緊跟在男人身後。
這棟樓一點也不像吃飯的地方,服務員引著他們到了頂樓。
林之清局促不安地坐下,傅時宴翹起二郎腿手裏拿著菜單,服務員畢恭畢敬的在一旁等待。
這裏和上次傅時宴帶他去吃飯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就像西方電影裏的餐廳,桌上點著裝飾繁瑣奢華的火燭,一抬頭就是滿天繁星,視線非常不錯,可以將整座城市夜景收入眼中。
很快兩個服務員推著前菜就上來了,擺盤精致的食物是林之清不曾見過的,一個盤子裏的食物他一口就能吃完,上麵點綴的花花綠綠,就像男人今天穿的一樣。
一看就很貴。
前菜是餐前麵包搭配煙熏三文魚。
林之清小聲跟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盤子邊擺放的是林之清從未使用的刀叉,林之清麵露難色,幾次抬手又放下,哪隻手拿著都不對勁,銀質刀叉叮叮當當磕碰瓷盤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
坐在對麵的男人突然開口:“waiter,拿一副竹筷。”
林之清尷尬地放下刀叉,“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吃啊?”
“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就不能來這兒吃?”傅時宴反問。
傅時宴笑笑,“不會用刀叉,就直接用手拿著吃,我在這兒,沒人敢笑話你。”
男人總能在他緊張的時候讓他不知不覺放鬆下來,林之清拿著麵包小口小口吃了起來,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隻不過那雙眼睛還時不時的往周圍瞥。
傅時宴輕笑一聲,熟練的用刀叉將三文魚切成小塊,之後將盛著切好的三文魚的盤子推到他的麵前。
“嚐嚐這個,光啃麵包有什麼勁兒。”
傅時宴從小生活優渥,家裏三代從醫,積累了很厚的家底,傅家在嚴城也算得上名門望族,吃飯的動作無一不透露著優雅矜貴。
吃完一道菜,服務員緊接著上另一道菜。
傅時宴動作利落的把黑虎蝦蝦殼剝掉,看的林之清目瞪口呆,都不用手就剝好了,那刀叉在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中就像活過來一樣,幹淨利落的將蝦殼剝掉。
和剛開始一樣,男人把剝好的蝦和他跟前的盤子對調,始終照顧著他的感受。
想到這兒,林之清有點害羞,一直都是他在吃,哥都沒動過幾口。
傅時宴用方帕擦了擦手,看他盯著盤裏的黑虎蝦不動,就問:“是不喜歡嗎?”
其實今天帶小孩來這兒吃飯是前兩天就想好的,兩個人相處了這麼久,他還沒正正經經帶人出來玩過,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出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