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忙著處理事情的賈穀給傅時宴打了好幾個電話,沒人接,打算直接抄家去,手機響了。
一聽傅時宴的聲音就不對勁,匆匆幾句話,了解了兄弟幹的荒唐事。
賈穀忍不住罵道:“你真他麼不是人,雖然你平時幹的也不是人事,但……但,你不是喜歡他嗎?還把人家弄成這樣。”
傅時宴聲音有些啞,“去我家裏幫我帶件幹淨的衣服來,”小孩現在還沒醒,他肯定不能離開。
“地址發過來,”賈穀唉聲歎氣,特麼上輩子是欠了他的,這輩子給他當牛做馬。
等賈穀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就見傅時宴頹廢的坐在床邊,臉上寫滿了愧疚,連肩膀都垂了下去。
傅時宴聽見開門的動靜沒有回頭,依舊怔怔地看著林之清。
“先去換身衣服吧,這裏我來守著。”賈穀沒有問些什麼,將裝著衣服的袋子丟到他懷裏。
傅時宴起身,水順著褲腳往下淌,地上濕了一大片,“麻煩你了。”
“你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自己找罪受嗎!”
傅時宴提著袋子進入洗手間,背影看起來孤寂落寞,跟死了老婆一樣。
賈穀心想,按照他那個作法,遲早得把老婆嚇跑。
呸!活該!
換好衣服的男人背靠著床邊,眼神落在床榻上的少年身上。
“醫生怎麼說?”賈穀問。
“說是頭部遭受外力打擊所致的輕度腦震蕩。”
張大嘴巴,一下拔高聲音:“不是,你打他了?”
傅時宴冷冷地瞟他一眼,“我當時正在氣頭上,他強著不上車,我沒掌握好力度把他扔車上,頭撞上車門了。”
賈穀簡直不敢相信,指著傅時宴這個負心漢,“你真特麼不是人,他多大,你多大,不知道讓讓他嗎。”
眼睛裏的紅血絲還沒散去。
“還好是輕度腦震蕩,要是真出點兒什麼事,我看你上哪哭去!”
少年就這麼昏睡著,期間醒來幾次,但處於頭腦不清醒的狀態,麵色慘白強撐著身子要吐,傅時宴順著他瘦削不堪的脊背,少年因為嘔吐止不住的顫抖。
等他吐完,傅時宴用熱毛巾給他擦嘴,往後撩了撩他的額發,親吻他的額頭,說著對不起。
或許是聽到了男人的禱告,喉嚨裏發出細如蚊蟲的哼唧聲。
病床旁邊還有一張看護床,傅時宴就這麼守在床邊直到第二天天亮,終於等到少年蘇醒。
顫顫巍巍睜開眼,傅時宴那時正在用棉簽給他打濕唇部,抬眼正好對上少年濕漉漉的眼睛,裏麵寫滿了委屈難過,拿著棉簽的手抖了一下。
“不哭,不哭,都是哥的錯,哥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因為長時間沒喝水而幹燥起皮的唇接二連三落在少年的眼皮上,將他還未落下的淚水吻盡,濕答答的,潤濕了男人的唇。
“我不喜歡她。”林之清噙著淚水,委屈地說。
傅時宴連連回應,“哥知道,哥知道,是哥的錯,哥就是太害怕了,小清這麼好,我害怕別人把小清從我身邊搶走,”大手摩挲著他白皙滑膩臉頰,看向林之清的眼神裏藏著他隱約能夠讀懂的情緒,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側頭刻意躲著男人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