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直接殺了所有人的。
殺死所有人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走進天機閣看見昨天還紅著臉眼睛亮晶晶看著她邀請她去看燈會、今天就被縛仙繩捆得死死壓在地上的祁晏之,楚夭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發生什麼事情了?
昨天還不是好好的嗎?
不是雲淨那個佛子都已經辟謠了嗎?
祁晏之昨天晚上和她回去之後根本就沒有幹任何事情!
他們憑什麼抓走他?
楚夭夭進來的時候,祁晏之被壓著的方向是看不到她的。
可能是看她進來,壓著祁晏之的弟子手下重了幾分。
祁晏之頭頂冒出一句打了碼的髒話,但是沒有吭一聲。
他的腦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雙毛茸茸的耳朵,看形狀應該是虎耳。
白虎?
祁晏之妖化了?
什麼情況啊?
到底是什麼事情?!
心裏焦急的楚夭夭麵上不顯,隻是把目光在祁晏之的耳朵上停留了一瞬,便移開看向麵前坐著的所有長老。
“不知長老這是何意。”
聽見楚夭夭聲音的祁晏之突然一僵,本安安分分,在聽見楚夭夭的聲音之後開始劇烈掙紮,卻掙脫不了絲毫。
楚夭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坐在高台上烏壓壓的一群人。
她需要一個理由。
“想必你也看到了,此人血統不正,有妖族血統,經過證實,此人便是勾結魔族之人。”
上麵在說什麼狗屁?
什麼妖族魔族的?
感到荒謬的楚夭夭輕飄飄掃了她一進來就看見站在一邊的楚傾城一眼,乖巧垂眸:“據晚輩所知,關於祁晏之是妖族人族混血一事,已經在十年前查明,十年前天機已經做出他無罪的決斷。晚輩不知這件事是怎麼和昨天那件事扯上關係的,無論如何,祁晏之都是那個受害者。”
楚夭夭說的不卑不亢,言語裏絲毫沒有夾雜個人情感。
似乎隻是在講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使得最先說話的長老高看了她幾眼。
聽她昨日的表現,本以為這個小姑娘是個隻會動動嘴皮的沒腦子的家夥,今日一見倒是他們的情報有誤。
被叫來一沒發瘋,二沒大鬧,反而很冷靜地為他們分析。
這等心性,著實是修劍的好材料,可惜是個藥修。
怎麼就是個藥修呢?
還是個天靈根,真的可惜。
不過仔想想這樣的好材料就算真的是天才,也輪不到他手上,誰在乎她的未來。
起碼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她就算是真的天才也沒有用。
“若他十年前便與魔族有染呢?”
元義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
“師兄此言差矣,這種無證據的話怎好亂說?”
另一道聲音打斷了元義的話。
本連眼皮也不願意抬一下的楚夭夭抬眼去看這道聲音的主人。
聲音的主人外表是極年輕的,神色飛揚,見楚夭夭看過來衝她眨了眨眼。
“元禮!這裏輪不到你插話!你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境界!身為天機閣長老修為隻有元嬰修為,你怎麼有臉還在這裏插嘴!”
“憑我是元字輩啊,我也不想天天坐在這裏陪你們這把老骨頭天天把那麼一個小孩審判來審判去,也不知道換一個,天天抓著這小倒黴蛋。誒呦,你說你有證據就算了,這還沒證據呢,就聽角落那個叭叭兩句就信了,急吼吼地把人綁來了,拿著舊賬在這裏嘩啦嘩啦翻,真是閑的。”
被叫作元禮的男子衝一邊站著的楚傾城努了努嘴,言語間頗有些調侃。
“沒有證據?”
楚夭夭抓住了重點,把四個字又念了一遍。
“對哦~沒有證據呢~當然啦,那些比我修為高的人都說有證據。可能是修為高帶來的能力吧,比如空口給人鑒罪什麼的。”
這個人好像一直在給她暗示什麼。
楚夭夭看他的時候他開朗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