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文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
他應該聽師尊的話在宿舍裏好好複習功課,而不是到處亂竄。
倘若他好好學習,不僅可以在月測上奪得第一,也可以讓他不至於站在冰火交界處汗流浹背卻不敢動一點。
背後的掌門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明明說好閉關不見客卻這樣“突”地一下憑空冒了出來。
麵前說著不在意的楚師姐本來笑得好看,但在掌門出現的刹那拉下臉來擺出一個他都可以看出來敷衍的微笑。
知道的是楚師姐和掌門認識,不知道的以為楚師姐帶著祁師兄上門踢館子。
楚夭夭麵上微笑得體,實際上心裏已經在瘋狂想對策。
怎麼辦?怎麼辦?
她該怎麼說?
讓她想一想該怎麼禮貌地和他拉近距離又不顯得刻意。
“父親你今天吃了嗎?”
不行不行,這句太假了,而且她也不太想喊他父親。
“掌門您好,我是楚夭夭。”
也不行,太客套了,聽起來像是來巡查。
楚夭夭腦中千回百轉,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想到。
她還是笑一下算了......
在楚夭夭頭腦風暴、雲思文汗流浹背的檔口,祁晏之在大大方方觀察站在梯上的男人。
看起來是匆匆忙忙趕來的。
畢竟掌門出行不走樓梯,一個人出現也不可能。
看來是衝著楚夭夭來的。
祁晏之盯著梯上的人悔恨感動愧疚夾雜的表情,心下冷笑。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還在給自己過於客氣的態度找樓梯下的楚夭夭:......
阿晏,這個句子不是在這裏用的。
但是就連祁晏之都看出來楚不言的愧疚,把楚不言的心聲看了個透徹的楚夭夭當然也不會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主導地位。
楚夭夭在拿之前的父女情利用楚不言和有骨氣地離開然後冷眼看著逍遙門像之前一樣被楚傾城害死間抉擇了一番。
雖然她現在利用楚不言對她的愧疚心有一點可恥......
她也不能放任楚傾城去謔謔這裏。
逍遙門之前趕她走的時候確實薄情,但裏麵大多數人對她也不錯。
楚傾城已經不對勁,她看她重活一遍完全沒有放過逍遙門的打算,反而更不把逍遙門當做自己的歸屬地。
再加上雲思文聽見的楚傾城的話......
她一向記仇。
冤有頭債有主,逍遙門再怎麼薄情,也不能就讓楚傾城那個家夥屠了去。
她憑什麼?
她也配?
“楚掌門。”
楚不言的目光黯淡了一些,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強求。
她已經不是他的夭夭了,她還願意這樣喊他一聲“楚掌門”已經是仁至義盡。
小時候的夭夭是嬌縱,但是她最多就是窩裏橫,在外頭從來沒有給他惹過事。
不像傾城......
不對?他又在想什麼?
楚夭夭被楚不言的心聲震撼到。
她現在已經變成一把尺了嗎?
她還沒有來的時候那個沒有靈魂空殼做的那些事......
楚夭夭回憶了一下那段時間逍遙門的雞飛狗跳......
看來是她來了之後那段浪子回頭時間讓他們太感動了,感動到都能忽略她曾經炸了無塵長老的藥田踢了楚不言的寶貝花瓶那樣她都覺得熊孩子該打的記憶。
楚不言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縱使心裏再多無奈也不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