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國，Z市的醫院內。
祝覺來到了體檢中心的最後一個房間，檢查完自己的內髒功能，這份入職體檢就算完成了。
祝覺走了進去，把體檢表格遞給頭發花白的老醫生。
老醫生讓他撩起衣服，給他貼上電極，大概是吧，再用聽診器按壓在他的心髒上。
“可以了。”
老醫生好像隨口問了一句，“你平時跑步的時候心髒有沒有難受？”
最近克達瓦病毒造成的黑潮很嚴重，祝覺都沒有出門過，他下意識的回答道：“我最近沒有跑步。”
隻是，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醫生，我的心髒怎麼了？”
頭發花白的老醫生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心肌勞損。把這個表給前台吧，去照個彩超。”
“嗡～”
祝覺接過了那張紙。腦海裏卻好似被五雷轟頂，耳膜嗡嗡作響。
心肌什麼？
心髒病？
本來走進這裏之前，他還以為就像以前一樣走個過場，醫生隨便按一按就完事了，然後在表格上寫幾個不知道是a還是0的符號，這一頁就算過了。
恍惚間，他又想起之前另一個醫生的驚訝，“低血壓？你怎麼會低血壓？”
“低血壓怎麼了醫生？”
“一般營養不良的人才會低血壓啊，算了我給你合格吧，沒什麼大問題。”
心髒有問題，能不低血壓嗎？
原來如此嗎？
祝覺三魂失了氣魄，渾渾噩噩間走到了前台。
彩超，又花了三百多塊。
“中度心肌勞損，而且心髒裏麵有一片陰影。”
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絲可憐。
“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不要想太多了小夥子，保養得好的話沒什麼大事。”醫生別過了頭，“不過治不好的，要一直注意，不然的話……可能不到五年。”
我怎麼去注意？祝覺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了，他滿腦子都是混亂的思緒。
工作，別想著工作了，正經的要入職體檢的工作他根本想都別想。而且這體檢前前後後花了五百多，本來剛畢業的他就沒什麼錢，現在更是火燒眉毛。
“雲姐，我體檢結束了，有心肌勞損影響工作嗎？”
祝覺還不死心，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覺啊，我剛剛問了人事，她那邊說你可能不能勝任我們的工作。”
沉默。
祝覺張了張嘴，卻又覺得好累。
跟父親說嗎？回憶起那個五十多歲卻一事無成的中年人，祝覺隻有沉默。
“年紀輕輕自己去拚！”
祝覺歎息著看著天空，今天的陰霾看上去沒有那麼濃烈，居然是好看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