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幔帳內,青絲垂發,麵容皎潔,柳眉細眼的女子,走進是一股淺淺的幽香。
李煦坐下,喚了一聲,“辰昭儀?”
辰昭儀微微睜開眼睛,一汪春水般的柔媚眼眸。
“皇上怎麼來了?都是臣妾的錯,不該在燭光下作畫,才引得殿內失火,請皇上責罰。”
說著要虛弱起身,下床榻謝罪。
李煦歎口氣說:“火已經撲滅,你安心歇息吧,朕會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辰昭儀溫順的點頭,眼角流下晶瑩的淚。
李煦瞧著她不似從前那樣死纏爛打,多了幾分安分,不由的生了幾分好感。
宮婢捧著一個桃木箱子進來。
“啟稟娘娘,畫有些被燒了,這是一些揀出來的,請娘娘過目。”
辰昭儀一聽,馬上心痛淚流滿麵的說:“那是本宮的寶貝,怎麼?…….”
李煦心想什麼寶貝?她竟如此傷心?
宮婢打開桃木箱子,裏麵竟是一疊厚厚的畫像。
李煦拿起來一看,龍眉鳳目,俊朗桀驁的,不就是自己?
辰昭儀連忙奪過畫像,放在身後,說:“深宮歲月長,臣妾是無聊才會畫些喜歡的,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瞻仰龍顏。”
宮婢跪下說:“娘娘每日都畫一副皇上的畫像,久而久之,畫了不止一百張。”
李煦頓住,想起自己還是王爺,在府邸時,都是辰昭儀伴在側磨墨侍候,她的才學經常能讓二人相談甚歡。
畫像上,有些地方有些水滴狀,難道是她邊畫邊哭掉落的淚痕?
又聯想到宋宣明和皇後默契的畫丹青,皇後從來沒有畫過他,而眼前這個女人一年來日日都在畫他,不是愛是什麼?
“臣妾唯有這一個念想就是皇上,禁閉一年,心如止水,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從前是臣妾太過執著,才給皇上帶來困擾,臣妾知道皇上對臣妾的失望,臣妾不該敵對皇後,她是皇上疼惜的人,臣妾更該敬愛她如同敬愛皇上,咳咳!”
李煦從沉思中回過神,說:“辰昭儀好好養著,關禁閉的日子也到了,你身子好了可以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說著就起身,辰昭儀淚眼婆娑的懇求:“五月初五,是那福薄的孩子離開臣妾的日子,皇上能不能還像在府邸時那樣喚臣妾一聲‘月兒’?”
李煦沒吭聲,大步流星的出了詠荷宮。
宮婢收起畫像,辰妃靠在榻邊說:“本宮很快就能回到妃位,皇後,你以為我這麼容易就被打倒嗎?”
坤寧宮,晚膳的時候。
李煦沉默不語,沈念觀察他這是為什麼呢?
舊情複燃?
試探的問:“皇上,辰昭儀她還好嗎?”
李煦放下玉勺,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說:“皇後,朕有個事想和你商量。”
“皇上請說。”
李煦欲言又止,沒說下去,沈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鳳鸞帳內,她低聲問:“皇上,你有愛過人嗎?”
這是一種試探,她希望他回答‘沒有’,那麼辰昭儀就不是他愛過的女人。
沒想到李煦先發製人,低沉的聲音問:“皇後呢?有愛過人嗎?”
沈念搖搖頭說:“沒有,不記得了!”
李煦想到五年前皇後和齊國府齊晗傳出的流言,想來不是子虛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