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不知為何,眼中有些溫熱,移回眼眸,一股熱淚滾了下來。
看到女眷紛紛頷首微笑,她忙轉過身飛速的用鳳袖拭淚。
這一幕被李煦看了個仔細,他的龍眉緊蹙收縮。
沈念回過神,微笑的和眾家眷一一敘話後,宴席開始,大家都動玉著,推杯換盞,交錯觥籌。
沈念心裏納悶,真是稀奇,自從她重生到皇後身上,皇後的靈魂已然消亡,此刻為何見到她的故人如此熱淚盈眶?
難道皇後的靈魂並未消亡?隻是被她壓製在體內?亦或者她不想出來,今日見到了想見之人才冒出來?
這太可怕了,沈念有些心驚,又喝了幾杯酒,手底下已經開始抖。
宴會過半,一個宮人過來低聲稟報:“啟稟皇後娘娘,蘭嬪在禦花園求見您。”
蘭嬪出生在將才之家,她父親此次也回京複命,現在歸於齊晗麾下。
沈念想許是蘭嬪想奏請回家中和父親團聚幾日,正好,她此時也覺得胸悶,不如就去禦花園吹吹風,反正接見家眷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李煦看著她離開,再看齊晗鎮定自若,並無不妥,正和旁邊的人寒暄。
“齊愛卿是本朝最年輕最驍勇的將帥,朕欣賞他,不知齊將軍可有什麼願望,朕定然滿足。”
齊晗起身謙恭的說:“皇上已經給了末將最大的殊榮,不敢再有什麼願望。”
旁邊的副將起身,打趣地說:“啟稟皇上,齊將軍現在還缺一個主內的賢妻。”
李煦鳳目犀利說:“確實如此,齊將軍為國征戰,倘若誤了終身,便是朕的疏忽,不知可有意中人,朕即刻賜婚,圓了這段姻緣。”
話說到這份上,一些朝中老臣心中明了,他們不是不知道五年前皇後和齊晗傳出的閑言碎語。
皇上這樣問到底是真心還是試探?眾人再一看,隔壁上座的皇後娘娘已經離開,更捉摸不透來自君王的聖意。
齊晗拱手說:“啟稟皇上,末將習慣了孑然一身,為國征戰是末將的職責,也是我齊晗的使命,別無他想。”
李煦沒再說話,笑容掛在臉上,腦海中是剛才沈念回過身拭淚的模樣。
她不是失憶了嗎?
難道是假的?還是見到齊晗就馬上恢複了記憶?
想到這裏頓時,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捏住她的小臉質問。
又想起五年前,皇後和齊晗的緋聞,一夜之間傳遍京城,連街頭百姓都知道,太傅孫女阮清姝是被迫嫁給新皇帝,其實她還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少年將軍,二人情投意合,被皇權拆散!
想起這些,他坐不住了,起身退席。
“皇上移駕,眾將軍開懷暢飲,自便!”
“恭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煦出了乾清宮,本想去坤寧宮,卻被禦史大夫絆住。
在隔壁昭和殿,商議修建河道的良策。
乾清宮裏,有個宮人給齊晗說了什麼,他也起身離開。
禦花園裏,沈念漫步過去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蘭嬪。
此時酒勁上來,臉頰緋紅,坐在玉湖邊的石凳上。
連枝給她披上鳳鸞披風,說:“娘娘,您吃了酒,這樣吹風會著涼的,還是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