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風聲鶴唳,軟榻邊的一扇紗窗被吹開,卷進來一股邪涼的妖風。
初雪連忙輕手輕腳的爬上去關窗。
沈念在鳳鸞暖帳內,接連做了幾個可怕的夢,夢見她在護城河邊焦急的等待,夢見自己掉進河裏…….夢見李煦甩開她的手說:“你不是朕的皇後,你是個騙子!”
“我不是騙子!不是!”
她夢魘掙紮,雙手亂抓。
初雪關上窗,拉開幔帳,拉住她的手安撫:“娘娘,沒事。”
沈念的眼睛忽然睜開,然後手使勁的捶太陽穴,表情痛苦。
又抓胸口,大口的呼吸急促。
“姐姐,你沒事吧?連枝,嬤嬤快來!”
連枝和柳嬤嬤進來一看不好,“皇後娘娘這個症狀和前日中邪的症狀一模一樣!”
初雪說:“你們看著皇後娘娘,我馬上去找太醫。”
沈念在暖帳內翻天覆地的滾來滾去,連枝和柳嬤嬤抓也住不住,急的哭,隻能把幔帳裏靠牆的地方堆上錦被,防止她撞到頭。
連枝哭著問:“娘娘,你怎麼了?到底哪裏難受?”
柳嬤嬤上了床榻,好容易把沈念抓住,又被她連咬帶抓的懟開。
“求求老天爺,不要再折磨皇後娘娘了!”
柳嬤嬤跪在地上禱告。
今日比那日還要嚴重,沈念忽又一瞬間恢複了神智,看到檀木矮炕桌上放著的茶壺,衝過去,一把抓過茶壺往腦袋上撞。
連枝和柳嬤嬤慢了一步,她腦門已經有了一個鮮紅的印子。
“娘娘,這是玄鐵茶壺啊!怎麼活啊!”
柳嬤嬤急的抓著她再也不敢放手。
“疼,殺了我吧,好疼!”
忽而又聲嘶力竭,忽而又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初雪到太醫院剛進門,就看到宋宣明迎了出來,著急的問:“可是皇後娘娘有事?”
初雪點點頭。
“阮司史,你先帶著太醫趕往坤寧宮,在下去找禁軍統領搜宮。”
關雎宮裏,景貴妃烤著炭爐,神情有些緊張:“不知道這次辰貴妃能不能一舉把皇後弄死!”
掌事嬤嬤說:“貴妃娘娘放心,辰貴妃老子的命在咱們恭王爺手裏,她敢不聽話嗎?再者說,她三番五次被皇上拒絕,早就恨極了皇後,恨不得除之後快!”
景貴妃站起身踱步,一臉獰笑說:“希望皇上能回來的晚些,到時候隻能給皇後收屍了!”
宮人進來稟告說:“啟稟娘娘,阮司史和宋大人帶著太醫往坤寧宮去了,看樣子很著急。”
“宋宣明?他怎麼會在?”
景貴妃頓感不妙,皇上這是留了後手,但她不可能告訴辰貴妃懸崖勒馬。
“靜觀其變,少了這個棋子,還會有新的棋子,怕什麼?”
此時,李良媛進來請安。
“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景貴妃輕蔑的掃了她一眼說:“你個不中用的就知道三天兩頭生病,害的本宮的蔻丹幾日都沒有換花樣了!”
李良媛恭敬的上前扶著她說:“貴妃娘娘,嬪妾這幾日雖然病著,但沒少琢磨花樣,還做了顏色極為鮮亮的材料,您看看?”
景貴妃一下子來了興趣,她接過李良媛遞給的瓷瓶胭脂料,聞了聞說:“果然是好東西,聞著也香,顏色也靚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