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李煦說對了,轎輦停到宋府門口,就看到門口掛著白色的燈籠,再進去一看到處擺放著潔白的玉蘭花束。
宋宣明似乎飲酒了,臉色微紅,拱手行禮說:“微臣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
沈念使個眼色,初雪連忙上前說:“宋大人喜歡陳皮入酒,初雪帶了些新會陳皮,希望宋大人不要嫌棄。”
宋宣明接過瓷罐,做了個謝禮。
“皇上,皇後娘娘請。”
進入大廳,案桌上擺著素淨的玉蘭花籃,唯獨鵝黃色的金盞花點綴。
沈念納悶,李煦小聲在她耳邊說:“今日是沈大小姐的忌日。”
啊,這,確實來的不是好時候。
李煦和沈念上座,宋宣明和初雪立於下麵。
沈念說:“宋大人,我們今日來的唐突,你要節哀。”
宋宣明恭敬的說:“皇上和娘娘來,蓬蓽生輝,是微臣照顧不周誠惶誠恐。”
下人拿上來一個大樟木盒,看樣子是一些畫像和書籍。
每幅畫都拿楊桃木框裝裱著,初雪蹲下一幅一幅看。
宋宣明拿起一幅放在了檀木矮櫃上,虔誠了點了三炷香插在蘭花香爐裏。
李煦和沈念看到畫像上那個身穿鵝黃色襦裙的少女明眸皓齒,笑顏如花,眉眼間透著靈氣,傾國之貌不足以表達出她的神采。
“微臣失禮了。”
宋宣明有些酒醉,顫顫巍巍。
李煦起身過去看畫像,頓覺得這眉梢的神情很眼熟。
沈念也蹲下看畫像,少女形象栩栩如生,有燦爛笑容的,有沉思冥想的,有嬌嫃怒罵的。
她的眼眸不禁霧蒙蒙,仿佛有淚珠要滾下來。
初雪看她如此,扶起她說:“娘娘,這裏悶,我扶您到院子裏轉轉。”
二人去了院中,看到很多品種的玉蘭開的正嬌俏,有白玉蘭、紫玉蘭、二喬玉蘭、廣玉蘭、望春玉蘭。
沈念指著一棵說:“望春玉蘭最是難養,百株難得一棵,要冬日裏在地下埋入魚腸,來年才能開的旺。”
大廳裏,宋宣明沉浸在悲慟裏,李煦拿起畫像一幅幅端詳,越看越覺得像一個人,奇怪,分明沒見過這個女子,但看她的笑容和眉眼就是有種莫名的熟悉。
“原本她是爛漫嬌憨的人,倘若不是微臣懦弱讓她生了絕望之心,就不會做想不開的事!”
李煦拍拍他的肩膀說:“宋愛卿,過去的就讓過去,要往前看。”
他狐疑又看了幾眼畫像,正好初雪扶著沈念回來,眼眸微紅,爛漫中帶著些許愁容,恰似手邊那幅畫像中女子的神情。
李煦眸光微動,心裏陡然深揪了一下,鎮定後,上前拉著沈念的手說:“皇後,朕帶你去元宵燈會逛逛。”
“好。”
初雪扶著宋宣明說:“宋大人,與其在這裏鬱悶,不如出去走走。”
宋宣明說:“也好,皇上和皇後好容易出宮一趟,微臣沒有不陪同的道理。”
京城街上,鑼鼓聲震天響,舞獅、舞龍、踩高蹺、劃旱船表演正在進行,歡呼聲、笑聲、祝福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夜空都沸騰了。
李煦和沈念一身錦緞常服,仿佛尋常百姓夫妻,手拉著手。
“皇上,你看那個花燈,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