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晚膳擺著,沈念一點胃口都沒有。
“皇後啊皇後,你是瀟灑走了,我還得收拾這些爛攤子!”
她是真心疼愛初雪,也最見不得女子被一紙婚約嫁給不愛的男人,該多麼悲涼痛苦?
連枝出主意說:“娘娘,倘若阮司史已經有了意中人,許配人家了,那恭王府也是沒辦法的!”
沈念一下坐起來說:“對呀,本宮怎麼沒想到呢!”
宋宣明?初雪喜歡他,雖說他還沒從上一份感情中走出來,但成婚後,日久生情也是可能的!
“強行賜婚?”李煦吃驚的說,擺擺手。
“宋宣明這個人執著得緊,朕隻怕到時候抹脖子的是兩個人!”
沈念說,“這個宋大人看起來霽風如月,溫潤如玉,怎麼是個強驢呢?”
李煦光聽到前半句,就已經醋壇子打翻,一把拉過她,幽黑的眼眸閃著危險的火苗問:“皇後喜歡他嗎?”
沈念笑說:“皇上胡說什麼呢!”
捏住她的臉又問:“朕是問皇後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臣妾喜歡皇上,隻愛皇上。”
“真的?”
“比真金還真。”
他俯身壓到她,輕咬她的下巴,摩挲著到脖頸留下一圈又一圈紅梅。
“朕要驗證皇後說的是不是真的。”
為了把腹黑帝哄好,沈念熱烈迎合,最終受不了要逃跑的也是她。
李煦爬上來,壞笑說:“朕今天換個姿勢讓皇後快樂。”
“救命,臣妾真的動不了了。”
又被折騰了幾個回合,香汗淋漓,呼吸灼熱。
李煦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而修長有力,撫摸軟香溫玉,聲音低了幾分:“朕與皇後是這世上最心靈契合的恩愛夫妻。”
沈念嬌軟的身子沒有一點力氣,一雙嫣紅櫻唇,應承著低語:“皇上說的對……..”
翌日早膳時。
連枝端上玉盞。
“娘娘,這個可是皇上特意囑咐要您每日早膳前空腹用的鹿茸膏,奴婢用晨露水加熱後衝開的。”
沈念一看,黑乎乎的湯藥,纖眉緊蹙。
她是真沒想到有一日還要為了懷孕喝苦藥,傷自尊。
柳嬤嬤進來說:“娘娘,阮氏覲見。”
“她來了?夠早的。”
沈念閉著眼睛,一口氣把湯藥喝掉。
“讓她進來吧。”
連枝奉上一盤果脯,“娘娘吃這個果幹,嘴巴裏就不苦了。”
阮氏進來行禮,身穿暗紅色繡花錦緞服,與從前不同,如今顯得貴氣逼人,連手腕上都戴著一個翠綠的鐲子。
“賜坐。”
柳嬤嬤搬過來一個軟椅,阮氏坐下,一眼掃到了矮櫃上放的鹿茸膏。
“原來皇後娘娘也會用民間的方子助孕。”
這一句話把沈念的自尊碾的稀碎,但她是皇後,不想和這個低情商的人計較。
“初年和鹽運司副使的女兒下月定親,想必府裏要忙一陣了。”
阮氏說:“是啊,隻可惜初年大好前途,娶得卻是五品官的女兒,哎。”
沈念心裏不是滋味,為了給初年找個好親事,她沒少費力挑選,李煦悄悄告訴她明年要把鹽運司副使升為四品鹽運史。鹽運是賦稅的主要來源,更是李煦信任的朝中要員,阮氏隻看到品階沒看到內裏,卻在這裏埋怨,白瞎了沈念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