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是什麼,這麼難喝!”
李婕妤勸說:“娘娘,冷宮隻有這個茶葉,雖說口感不好,但改改水味還是好的。”
景貴妃隻好接過水杯,皺著眉毛硬喝了幾口。
令嬪坐在院子裏發呆,發髻蓬亂,兩眼呆滯。
“皇上,皇上…….”
景貴妃扭著腰走過來,用腳踢踢她,趾高氣昂說:“你個慫貨,難不成真瘋了嗎?做大事者能屈能伸,放心,過不了多久,姑母就會救本宮出去,到時候本宮把你們一起帶出去,隻要你們忠心本宮!”
令嬪依舊念念有詞,李婕妤建議說:“貴妃娘娘,您要不要給恭王爺寫封信,他是朝中重臣,肯定有辦法救娘娘出去,好過您在這裏受苦。”
景貴妃思索說:“好,你去找紙墨,本宮這就給父親寫信,我們恭親王府可是本朝最尊貴的沈氏家族,皇上他不敢不聽!”
正午來宮人送午膳,景貴妃一看餿米飯和山芋,氣得罵娘。
李婕妤說:“娘娘,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從頭上拔金釵沒舍得,又從耳朵上取下寶石耳璫,遞給宮人說:“這副耳璫夠你吃一輩子了,確保把這封信送到恭親王府去,明白嗎?”
宮人接過耳璫,把信揣在懷裏出了冷宮。
南書房裏,小許子恭敬的把信呈上。
李煦打開看後,嗤笑說:“景貴妃終於熬不住了,隻不過這封信再加點東西,就更有意思了!去把初年叫來。”
“是,皇上。”
一盞茶後,初年進來,身穿文官朝服,他如今已經是翰林院學士,長得清秀挺拔。他擅長書法,更是臨摹高手。
“微臣拜見皇上。”
李煦招手讓他到身側,說了什麼,初年點點頭,拿著信到了內殿書寫。
殿外,太醫慌張的來報。
“皇上,宋大人的病情出現危急。”
“什麼?”
李煦快步趕往太醫署。
太醫院的廂房裏,初雪在床榻邊哭泣。
“宋宣明,你醒醒……”
“你並不是孑然一身,我不知從何時傾心於你,或許源於你對沈小姐的癡情,也或許因為你眉梢緊鎖不去的愁容…….”
李煦進了廂房,看到宋宣明麵色慘白,猶如死灰般晦暗。
“啟稟皇上,宋大人心口傷痛並不是致命症結,按理說這兩日應該蘇醒才對。”
“那為何遲遲不蘇醒?”
太醫歎口氣說:“從脈搏來看,宋大人的求生意識非常低…….”
李煦會意,眉梢抖動了一下,淡淡的說:“你們都退下。”
初雪和太醫退出,關上門。
李煦走到床榻邊,坐在軟椅上,看到宋宣明神情非常淡然,並無任何的痛苦,仿佛一尊安詳的石像。
良久,他說:“宋宣明,你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偉大的事就可以放心的一走了之嗎?”
聲音空洞透著威嚴,壓低聲音說:“沈念她很好,已經可以談笑風生,恢複的不錯,沒有辜負你的鑽心之痛,朕替她感謝你。其實不光你知道她的身份,朕從元宵節到宋府那日就猜到了皇後便是沈念。”
此時光線從朱窗外投射進來,到宋宣明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