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瑩剛進宮沒多久,還不了解沈念,隻覺得即便在尋常富貴人家裏,正妻都會吃小妾的醋,可咱們這位皇後,自從到她身邊伺候,竟從來沒有責罵過哪個妃嬪,甚至背後也沒有說過誰的不是。
出了主殿,給柳嬤嬤說:“嬸娘,你說皇後娘娘是怎麼在六宮存活下來的?不都說後宮就是戰場嗎?”
柳嬤嬤說:“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皇後娘娘不容易,咱們盡心盡力幹好自己的事,少讓她操心就對了。”
“哦。”
南書房裏,小許子來複命,說:“啟稟皇上,令妃娘娘的賞賜已經送到曲台殿了。”
李煦忙問:“皇後什麼表情?是不是很生氣,很傷心?直說,朕了解她,你不必藏著掖著。”
小許子癟了下嘴說:“皇上您還是別聽了,不然奴才擔心您今晚睡不好覺。”
“蠢奴才,別廢話,快說!”
小許子退後一步說:“皇後娘娘選的都是好東西,有華勝,珠釵,耳璫,還有一對翡翠朱顏鐲!”
“什麼?她居然把這個也舍得送人?狼心狗肺的東西!那是朕全國搜尋來的一對水頭和成色世間難尋的翡翠鐲子,這個敗家的女人!”
李煦一整日都陶醉在委屈當中,好容易熬到了入夜。
“皇上,您今夜是想歇在哪裏?”
李煦假裝不經意的說:“皇後歇著了嗎?”
小許子退後一步說:“一個時辰前,坤寧宮就落鎖了。”
李煦把奏折摔在案台上。
扶著太陽穴,頭發暈,小許子扶著他到後殿去歇著。
“皇上,您身子還沒恢複,萬不可動怒,好好歇著,龍體才能恢複的快。”
這夜,沈念做了個噩夢,夢裏大公主杲杲長大了,穿著婚嫁喜服,哭著站在城樓上,喊道:“我不要嫁到別國去!不要!父皇和母後若是逼我,我就從城樓上跳下去!”
嚇得沈念驚醒,意識到有一件事必須去做。
翌日,李煦下早朝回到南書房,竟然看到沈念正在龍案前整理奏折。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沒看錯啊,沈念身穿明黃色牡丹軟煙羅珠翠羅裙,飛天髻金步搖,膚若勝雪,明豔奕奕。
一轉頭,澄澈的杏眼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嬌豔無比。
紅唇微啟,竟連笑意都散發著一股嫵媚的魅力,令李煦無法自拔。
他在發愣之際,沈念柔聲說:“臣妾好久沒有給皇上整理案台,皇上身子好些了嗎?”
說著步步生蓮走過來,挽著李煦的胳膊,李煦狐疑的看她,怎麼如此反常?卻又陶醉其中。
扶著他坐下,沈念從旁邊的桌上端來湯羹,說:“皇上大病初愈,臣妾特意給您燉了小米遼參,快趁熱吃點吧。”
還拿起玉勺喂他,李煦享受的張口,癡癡的看著她。
忽見她微微垂下眼眸,眼睛中含著晶瑩的淚珠。
忙問:“皇後怎麼了?”
沈念拭淚說:“沒事,臣妾就是昨晚做了一個噩夢。”
看她難過,李煦心疼,拉到懷裏坐下。
“什麼夢?說給朕聽聽,朕幫皇後解惑。”
沈念說了昨晚的夢,傷心哭的更厲害。